沈绍安一愣,“那不是我说的……”
章樟又想起另一件事,“还有,我还听说你以前,还跟一个什么郡主?啊,西缇小郡主,眉来眼去的。沈绍安,你行啊,男女通吃嘛。”
沈绍安刚要开口,又被她抬起手制止,“不对,你等等!”
她歪着脑袋,一脸疑色,“在赤水岭的时候,你可没少去赤水县的翠薇楼,那楼里的姑娘提起你可真是崇拜爱慕之情尤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说你知情识趣,说你对楼里的姑娘好,还说你温柔体贴又大方,如今你又对我说你喜欢男人?!”
沈绍安面红耳赤,大声喊冤,“没有,那都是……”
“你在北郦没去青楼?”
沈绍安没法否认,“去了。”
“你跟那西缇小郡主不认识?”
“认识。”
“你没去翠薇楼?”
沈绍安结结巴巴,“那,那都是……”
“逢场作戏还是战事所需?你敢说你没叫过姑娘陪你喝酒作乐?”
沈绍安语塞:去青楼喝酒,哪有不叫姑娘陪着的?可他为什么总感觉这话哪里不对劲?
想要反驳,又觉得章樟说的好像还有那么点道理?
“你现在又说你喜欢摄政王,你咋不说你喜欢皇上呢?反正天高皇帝远,我又够不到那么远的地方,还不是随便你信口胡诌?”
章樟气得咬牙切齿,“你看看你,一脸纨绔之相,满肚子花花肠子,流连风月场所、欺骗纯情少女,还好意思立深情人设!”
“不是,我,我我……”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沈绍安,我,章樟,这辈子嫁定你了!我这叫为民除害!”
章樟一手插腰,一手指着沈绍安,“以后你要再敢出去勾三搭四,小心我打断你的第三条腿!哼!”
沈绍安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头大如牛看着章大姑娘雄赳赳气昂昂出了门,“咣当”一声将门摔上。
他被巨大的关门声吓得一抖,又想起刚才章樟放得豪言壮语,突然感觉胯下有些凉:这姑娘是真勇啊,这种玩笑都敢开……
不是,他什么时候出去勾三搭四了?
他怎么纨绔了?
但是好像,他纨绔之名还挺盛。
至于别的,章樟话虽说得难听,似乎,又没什么不对……
还有,她不会来真的吧?!
为什么他信口胡诌都当真,说心里话偏就没人信呢?!
沈绍安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欲哭无泪:他现在才真正体会到,原来男子的名声也同样重要!
一个平日严肃端方的人,便是做了坏事,别人也只会觉得他是被逼的。
但是像他这样声名狼藉之人,便是什么都不做,或者明明自己是对的,旁人也会自动将所有的错都冠在他的头上。
并且解释就是掩饰!
别人辩解是辩解,他若辩解就是狡辩……
沈绍安以为章樟只是说气话。
没想到第二天,父亲沈时戬突然到了他房间,让如意抓紧时间替他打扮一下,换一身衣裳。
沈绍安心里有点打鼓,问道:“父亲,换身衣裳干啥去啊?”
沈时戬道:“自然是去章老将军府上。”
沈绍安战战兢兢,“去,去章老将军府上干什么啊?”
沈时戬奇道:“你不是跟春杏商量好的吗?今日自然是去提亲。”
“提亲?!”
沈绍安惊叫一声,“给谁提亲,向谁提亲?”
“给你,向春杏姑娘。”沈时戬黑着脸,怒喝一声,“快点!”
沈绍安手脚并用抱住桌子腿,“我从没答应过与章樟成亲,我不去!”
沈时戬一只手就连人带桌子一块提了起来,一脚踢在了沈绍安屁股上,“再磨磨唧唧,当心老子大棍子敲你!如意,给你们九爷换衣裳。”
如意战战兢兢走过来,拿着一身崭新的衣裳朝沈绍安道:“九,九爷,奴婢服侍您。您还是,抓紧点吧。”
看老将军怒气冲天从门外拎着一根大棒子进来的样子,这是要来真格的呀。
沈绍安的力气还没完全养回来,在父亲副将亲兵虎视眈眈之下,跑是跑不掉的。
再说云荆和霍武他们又没在身边。
他孤身一人,单是父亲他老当益壮,以沈绍安现在的状态,也不是他的对手。
于是,沈时戬拎着一根手腕粗的大棒子,站在旁边虎视眈眈的威胁之下,沈绍安乖乖换了衣裳。
沈绍安被沈时戬揪着衣领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喊,“父亲,八哥还没成亲呢,哪就轮得到我了呢?”
“你八哥早跟着你三哥回京了,你母亲已经替他相看好了亲事,回京就该定下来了。”
沈时戬哼哼冷笑,“你今日给老子老实点,敢耍花招,看老子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