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还有几分道理。
但是,他才喝了一杯……
沈绍安低头看看自己的酒杯,心里还是有点遗憾。
春杏伸手去扶他,“少将军,回去吧。您现在还喝着药汤,喝药的时候是不能饮酒的。”
哎哟手臂好结实!
好有安全感!
云荆赶紧附和,“是啊少将军,等您伤好了,咱们再痛痛快快地喝。”
沈绍安啧的一叹,“行吧,回了。”
他站起身,转身往外走。
春杏跟在后面,悄悄比了个“耶”。
她跟在沈绍安后面,偷偷看着前面那个挺拔修长的身影,在心里暗暗咂舌:她娘果然没骗她,沈小将军长得真好看,比她想象的还要好看。
前些时候,她无意中听祖父说起,与沈大将军约定过的儿女亲事。她有些好奇,正好沈大将军想为自己小儿子寻一个贴身服侍的侍女,就央求了祖父。
祖父不同意,说这样做有损女子清白名声。
她倒是觉得:如果这沈绍安真如传闻中说得那样风流纨绔、见色起意,这亲事,不提也罢。
若传闻有误,那……
春杏悄悄咬了咬唇:没想到这个沈小将军,竟长得这般好看,甚合她的心意!
而且,他自己都长得这般好看,还好什么色?
对着镜子自己看自己不好吗?
整个云州城,甚至整个北关,不论男子还是女子,有谁比他更好看?
小将军走得飞快,春杏美滋滋地跟在后面,几乎一溜小跑才跟得上。
沈绍安听到后面细碎急促的脚步声,突然问道:“你姓什么?”
“章,立早章。”
沈绍安瞬间停下脚步转身,紧跟其后的春杏一个没防备,“砰”的一声碰在了沈绍安胸前。
鼻子一阵酸胀,春杏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
她捂着鼻子,眼泪汪汪问道:“少将军,怎么了?”
“章赟,是你什么人?”
春杏心念电转,回道:“是我祖父……的,堂兄弟。”
“你父亲,在军中任何职?”
春杏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好像是,步卒营的?”
沈绍安狐疑地看着她:好像是?步卒营,姓章?
明日让霍武去打听打听。
第114章 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毛病就是多
沈绍安进了门就吩咐道:“传热水,我要洗漱。”
不是才洗过澡?
为啥又要传热水?
这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毛病就是多。
春杏在心里嘀嘀咕咕,还不等反应过来,门外的仆从已经络绎而入,捧帕子的捧帕子、端热水的端热水。
还有马尾毛的牙刷、带着香味的牙膏子和青盐……
啊,原来是刷牙洗脸。
跟在最后的一个仆从扯了一把看热闹的春杏,轻声说道:“姑娘先去把少将军的床榻铺好。”
春杏连忙“哦”了声,跟在那人身后去了内室。
内室不同于女子房间那种香香的味道,像是浅浅的麝香,又有点像松木香。
清冽、野蛮又强势,充满了侵略性和私有性。
春杏突然有点心慌,还有点腿软。
那种感觉,仿佛食草类动物无意中闯入了食肉类野兽的私有领域,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屈服和畏惧。
床榻上干干净净,床褥被子全都是新的。
带着一股干净清爽的味道。
与室内的味道截然不同。
仆从一边教给她如何铺被,一边嘱咐道:“少将军的被褥,要一天一晒。晒完后要捶打干净,然后用香薰。晒被薰香都有后院的秋梧负责,你只管每日将少将军的被褥铺盖换下来,交给春杨送去后面即可。送回来的被褥要仔细检查过才能收起,房间里平时要多准备几床备用。”
春杏听得龇牙咧嘴:毛病真多!
然而这还没完,“少将军夜里偶尔会要茶,茶要微微烫,但不能太烫。若是轮到你值夜,夜里要警醒些,别睡太沉了。”
捏妈!
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还要值夜。
值夜干嘛?
起夜给他把尿啊?
都是将军,她家的人怎么就没那么多臭毛病呢?
春杏支支吾吾问道:“那,少将军平时,都是谁值夜啊?值夜睡哪?”
仆从笑笑,“一般是我和麦青,你若来了,得先问过少将军,可要安排你值夜。值夜的话,就睡在隔间的短榻上。但是睡的时候要注意,要面朝外躺着,脚不能冲着内室。”
春杏悄悄撇了撇嘴。
在边关也活得这么精致,来这干嘛了?
做大少爷吗?
沈绍安洗漱完毕,走出捎间。
那仆从连忙迎上去,道:“九爷,今晚值夜可安排这位春杏姑娘?”
沈绍安抬脚往床榻方向走,“不用了,让麦青来值夜,你带她下去安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