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调查一天,有何进展?”
一提到这件事情陆轻羽便开始焦躁,事情越晚处理,便会有越多的无辜之人失去性命。那些死去的女子不过及笄之年,却被人用如此残忍的手法杀害,这怎能让人不唏嘘?
即便是身为东烷人的他,也看不过去。
但今日的事情并非毫无进展,他的心中早已经有所猜测,只是没有切实的证据。
就在这时,门外似有脚步声传来,房门被推开,一个小太监从外面走了进来。
春日的夜晚依旧是及冷的,寒气顺着那小小的门缝鱼贯而入。冻得只穿了一件里衣的陆轻羽一哆嗦。
见如此情景,于鸿不由得皱了皱眉:
“默语,孤竟然不知,孤的寝宫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隐匿在暗处的默语凭空打了个寒颤,立刻现身,在于鸿面前跪下:“属下失职。”
于鸿点点头,顺手给陆轻羽披上了一间披风:“确实失职,自己去领罚吧,这个太监怎么处理,不用孤多说吧”
还没等默语回话,那个太监先站不住了,扑通一身跪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皇上饶命啊,奴才只是一时心急,想来替长公主通报。”
这话说完,于鸿的脸色更不好看了。默语不由得为他捏了把汗。
“哦?是这样吗?”
“是……”突然,一个茶盏朝这边飞来,不偏不倚砸在小太监的额头上,血溅当场。
小太监当场就晕了过去,没有人敢再说话,就连陆轻羽也只是轻轻扯住了他的衣袖
是了,眼前这人是帝王,即便在东烷为质多年,却依旧能在夺嫡中胜出,仅仅是这一件事情,便能看出这人的狠戾。
许是这些日子于鸿对他过于温柔,以至于自己都忘了眼前这人的身份。
那人很快就被默语拖走了,离开时,于纤言已经走到了门口。
她冷眼看了一眼小太监,没有阻拦。等二人离开后,她转眼看向于鸿:“皇弟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陆轻羽受凉了。”于鸿悠闲的靠在床榻上,翻动着手中奏折,眼皮都每抬一下。
“……那确实该罚。”听到于鸿这么说,于纤言倒也没再多言。
三人合伙,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少了下来,成就感满满。
奏折上的内容属实枯燥,也并非全部都是有用信息,很多都只是来向皇上问个好,便敷衍了事。
这种无趣的体验陆轻羽可以忍受,于鸿习以为常。
就只有于纤言耐不住性子,将奏折扔到一旁,自顾自的在房间里转悠起来,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见她如此,于鸿便也觉得,该说些有趣的话题解解闷:“陆轻羽,说一说城西那件案子的进展吧!”
果不其然,于纤言一听到这话便瞬间赶了过来,眼睛瞪得溜圆:“快说快说。”
陆轻羽扶额苦笑:“没什么进展,就是我有一些猜测。”
“猜测也好,说出来能帮你分析分析。”于纤言倒是毫不在意。
出于习惯,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拍了拍陆轻羽的肩膀,却发现于鸿看她的目光有些不一样了。
知弟莫若姐,于纤言瞬间就明白了于鸿的心思,一副我懂,我都懂得样子。
“我推测,这件事情和东烷有关。”他说这话时,眼底不见任何波澜。他对那个国家已经彻底失望了,只剩下满腔仇恨无处发泄。
想来也是,曾经的他是多么骄傲,多么的意气风发。
想到这儿,他的眼神有些阴鸷,这点细微的情绪变化被于鸿清晰的捕捉。
一只大手钻进他的袖袍里,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带着安抚的意为。
“这话怎么说?”于纤言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完全没看出来陆轻羽的情绪有所不对,将脑袋往前凑了凑,一脸的疑惑。
陆轻羽平复了一下心情,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心里早已乱成了一团。
他将自己调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随后,又说出自己的猜想:“金妈妈描述的那个长相与我认识的一个故人很相似,且当天,我在春满楼内看到了他的身影。”
“可这样也不能证明凶手是他呀。”这话是于纤言说的。
“我当时也是这么说服自己的,直到……我第三位受害人的身上发现了这个。”
说着,他将手伸进袖袋里,从中掏出一枚小巧的玉扳指。那玉料很好,通体碧绿通透,内有虹光萦绕,映得满室皆辉。
即便是在皇室中,也是很少见的存在。
见惯了奇珍异宝的于纤言也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这玉真的好美。”
陆轻羽手指微转,将玉扳指的另一面呈现在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