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回到现实了。
木木的脑袋开始运转。
望墟……厉鬼……还有……
对!还有晏容殊!
沈秋黎一下子清醒,可偌大的空间里除了他一人再没有其他生物。
沈秋黎从棺木里出来,翻遍房间每个角落,一遍又一遍念着晏容殊的名字。
“晏容殊!”沈秋黎呼喊着,却无人应答。
心情沉郁,说不上的感觉闷在心口。
是真还是梦?看着透过窗帘暖煦的阳光,沈秋黎去拉开窗帘,想让阳光倾泻而入驱散身上的寒意。
伸出去的手感到一丝疼痛,让他注意到了自己的手臂。
手臂上有一条红线,是被利器割伤的伤痕,现在浅浅愈合,但活动起来仍然有微微的疼痛感。
沈秋黎眼神一亮。是了,他记得自己最近没有受过伤,而手上这个伤痕是凭空出现的。恰恰和他在望墟里被寒剑所伤的伤口吻合。
这不就证实了望墟的存在,证实了晏容殊的存在!
可是晏容殊怎么没有回应自己。
沈秋黎摩挲着伤痕,原本豁然的心情又低沉下去。难道赌输了?
不行,他要想办法带晏容殊出来。
烈日灼灼,阳光刺目,沈秋黎看着外面亮堂堂的世界,下定了决心。
收拾了一会,来到客厅吃早饭。
他决定等会就去询问那位罗天师,关于鬼怪一事,那位肯定知道什么。
餐桌上,沈熠辉笑脸盈盈,“哎呀,哥,你怎么起这么晚。我都快吃完早饭了。”
沈秋黎挂起和善的笑,没说话。直接坐下自顾自吃早餐。
跟噩梦一样的望墟经历,沈秋黎完全没有睡过一觉的踏实感,心里还记挂着晏容殊的事,他没有精力搭理沈熠辉。
沈熠辉还颇为不习惯,沈秋黎居然不搭理他几句,让他准备好的阴阳话噎在喉咙里。
“哥,你在新公司实习的怎么样?昨天我跟着学习,其实还学到不少呢。”沈熠辉浑身不自在,就是想开口挤兑一下沈秋黎。
沈秋黎不搭腔,心里藏着事。
沈熠辉自讨没趣,不死心的刻意伸出手腕,“哥你是不是昨天没睡清醒,都不搭理我。昨天帮着把你房间里的床垫搬出来,我看见一个叠成三角的平安符。”
伸出的手在沈秋黎眼前晃来晃去。手腕上赫然一条红绳,鲜亮显眼,底下挂着一个小小的红色三角布包。
“我把平安符缝进布包里了,看着挺好看的,不如送我吧,哥?”沈熠辉歪头咧嘴一笑,已经将那平安符视为自己所有,“多称我啊。”
沈秋黎瞥了一眼,应该是季曜给他的。藏在床垫下的符咒,季曜说藏的隐蔽,这都让沈熠辉发现了。
“不行啊,熠辉,”沈秋黎皮笑肉不笑,伸手试图拿回来,“那是季曜送我的,礼轻情意重。”
沈熠辉满意的看沈秋黎终于搭理自己了,收回手避开他,故意说,“哥,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就是一个小玩意,你是沈家少爷,怎么还舍不得呢。”
“小辉,怎么还没吃完早餐?”
沐霞明手里拿着一叠文件走了过来,一眼就看见沈熠辉。
“啊,我看哥的一个小东西好看,想让哥送给我。哥不愿意,哎我也只是没有这个才会想要的。”
沈熠辉摇了摇手腕,神色落寞,“季家那位小少爷都不待见我,只和哥哥玩。也许因为我是沈家外人,哥哥和季少爷都看不起我吧。”
话里带刺,暗示沈秋黎在季曜面前说他坏话。
沈秋黎搁下筷子,径直走到沈熠辉面前。
对上那双暗藏冷意的眼睛,沈熠辉一下子闭上了嘴。
沈秋黎这人长自乡村,小时候上山砍柴下地种田,力气挺大。当初沈秋黎初次来沈家,他焦躁不安就去挑衅沈秋黎。那时候沈秋黎不知掩饰情绪,阴郁着脸眼神如刀,直接按着他打了一顿。
想起来,沈熠辉还是觉得肋骨隐隐作痛。现在那眼神和当初的眼神重合,只是眼中的冷意更加冰凉隐晦。食人花已经学会伪装一样。
沈熠辉打了个寒颤。回过神发现沈秋黎已经把自己手上的红绳给摘下来拿在自己手里了。
“熠辉,随便拿别人的东西,都得还回来的。做人可不能这么贪心,什么都想要。”
沈秋黎把红绳戴在自己手上,眼眸含笑,拍了拍沈熠辉的肩膀,“熠辉,你要是像现在这样乖,季曜是不会讨厌你的。他喜欢和单纯的人做朋友。”
沈熠辉暗自咬牙,心想别以为听不出,沈秋黎这在嘲讽他不单纯。
但那凉嗖嗖的眼神看得他害怕,沈熠辉挪到沐霞明身后才委委屈屈开口。
“哥,你不愿意就算了嘛。干嘛还挖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