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大人,没想到你还是那些天师的走狗呢。看你一手阵法符箓,真是出神入化。我真是替你的手下担忧,万一哪天你把他们都卖给天师了,可都没地方申冤。”
晏容殊不为所动,手持折扇,趁韫玉鬼王缓神之际,立刻命刘安回去带人过来。
他拽紧沈秋黎的手,五脏煎熬的痛楚细细密密像是腐烂的尸体里有蛆虫在内里啃噬钻游,他面色更加惨白如纸。
韫玉鬼王的到来,是意料之外。本来不需要服用碧云草熬制的丹药激发修为,就能送沈秋黎回去。
为了追求真实,他确实是特意受了点伤。但仍留有余力,应对突发情况。奈何韫玉鬼王亲自出马,也幸好他心中尚未失去作为将军的骄傲,一人单枪匹马过来。
晏容殊勉力支撑自己不跪倒在地,空出的手,将折扇抛向空中,任由尖锐的扇尖划破自己的皮肤,暗红色血液缓慢涌出。
以鲜血和修为作为代价,眼见以折扇为中心,显露出暗金色的阵法,逐渐撕开一道回到现实的真正的缝隙,旁边的韫玉鬼王手持寒剑,剑尖一挑,寒光大涨,刺向折扇。
折扇和剑尖相触发出清脆的金属相撞之声,折扇被击回晏容殊手中。暗金色光芒瞬间消失,缝隙又迅速聚合,晏容殊手抚胸口,这会是真吐出一口实打实的血。
身后的沈秋黎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眼睛瞥见手腕上的红绳,既然是天师给的东西,那么对鬼都有伤害吧?
将红绳摘下攥在手里,沈秋黎紧盯着对面的恶鬼,等待着他一靠近就把这个扔出去争取到一定时间。
“晏大人,这么着急送你的新娘回去干什么,用的还是天师那些阵法。你不反驳我的话,看来你真和那些天师勾结了。那么,我就得替望墟,剿灭你这个叛徒了。”
韫玉鬼王手持寒剑,将剑尖对准晏容殊,笑容肆意轻狂。
“你果真是受伤了,不过一招,你竟然吐血了。这样,我只用一只手和你打,免得说我胜之不武。”
“我要将你这叛徒,和你的夫人一齐斩杀在这里,这才不堕我韫玉鬼王的名声。”他说的内容听起来正气禀然,但说话姿态却很随意。
以手抚过剑身,他周身气质轰然一变,眼神杀机冰冷,剑如牛毛细雨细密,剑剑凌厉干脆,只为直取性命而来。
晏容殊也收起了笑,往日温润如春水的眼眸似是冬日湖泊寸寸冰冻,桃花眼微眯,挡在沈秋黎面前不动如山。
手上伤口的鲜血凝结成珠自动飞起,随着他手上结印动作破散成血雾,同时他身前炸开一个暗金色阵法,完美挡住了韫玉鬼王密不通风的攻势。
纵使嘴角的血溢出,沿着下巴滴落在衣襟,晏容殊仍旧从容不迫的开口奚落。
“韫玉大人身前是一名武将,怎做鬼了也这样武断。仅凭我会阵法符箓就断定我和天师勾结?莫不是韫玉大人被望墟消磨了些情諵绪,脑子不清楚了?”
晏容殊挑眉,嘴角扯出一抹笑,眼神闪过狠厉,松开沈秋黎的手,手上结出更繁琐的阵向韫玉鬼王甩去,阵法中央是暗红色弯弯绕绕的符箓样式。
手上的伤口又撕裂一遍,鲜血涌出的更多。晏容殊用手抹去嘴角的血,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就让韫玉大人亲自感受一下,我这用月华凝结的阵法符箓,和那些天师的有何差别。”
身后的沈秋黎,鼻尖除去晏容殊身上隐隐的柔和清雅的香气,还有铁锈味的血腥气息。
看着晏容殊这样努力的样子,但自己却无能为力。沈秋黎内心矛盾焦虑,只能用手拽紧了挡在他身前的人的衣角。
暗红色的阵法以无可阻挡的气势压向韫玉鬼王。
韫玉鬼王眼神里闪过兴奋,守信地一只手背过身去,另一只手执剑挑劈迎上去。
阵法碾压过来,剑身似乎感受到极低的气温,冰霜自剑柄欺身而上在剑尖凝成霜花。阵法中央的暗红色符箓瞬间化为细细密密的阴气利刃,朝他刺来。
“晏大人,就这点本事?”韫玉鬼王眼里闪过失望,手微微一震,剑身冰霜纷纷碎裂炸开,挽了个剑花,轻松把利刃阻挡。
韫玉鬼王嗤笑出声,面色嘲讽看向晏容殊,足尖发力正要用剑袭向他。
晏容殊笑容未变,面白如纸,却一副一切皆在把握的样子。
“晏大人,下辈子投个好胎,别挡我的路了。不对,你可没有下辈子了。”韫玉鬼王执剑刺向他。
刚发力,剑不受控制脱离手中,韫玉鬼王也动弹不得。惊怒不已的他才发现,自己被细细密密的红色细丝缠住,捆缚在这了。
“晏容殊……”韫玉鬼王冷笑出声,“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