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温度,沈秋黎莫名觉得身体舒服了很多。
“你兄弟不舒服的话,去旁边屋子里歇歇吧。”中年人都看出了沈秋黎的脸色不好,他如此建议道。
沈秋黎刚想拒绝,他们还要去周围找线索,万一答应了这个,算是答应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游戏规则可怎么办。
所以沈秋黎很坚定地摇摇头,“不用了,我很好的。”
和沈秋黎一同出声的是晏容殊,“好的,谢谢大伯。”
沈秋黎诧异转头,晏容殊拍拍他的手示意稍安勿躁。
中年人指了指一间屋子,“你们可以暂时去那边歇歇,进去了就把门关紧了,遇到谁敲门也别乱开门,先确认一下人,免得窜进什么东西。”
说完就顺手拿起个酒碗往人堆里走,似乎急着喝酒谈天。
沈秋黎看着他的背影,一错眼又看到了浑身焦黑皮开肉绽的景象,再一眨眼又恢复正常。
他想起项昆,想起了那个欺负项昆易爆易怒的项老三。
目光落在记忆里的那处,果然那个魁梧粗壮的男人岔开大腿坐在那,一手酒碗,另一只手随着他说话在空中挥舞。
他举着碗仰头一喝,很多酒液从他嘴里漏出来,打湿他的衣襟。一抹嘴,他张扬地大声说话,眉飞色舞地跟对面的人吹嘘,说完还夸张的大笑,露出发黄的牙齿。
对面的人不爱搭理他,和旁边的人聊。这个项老三被晾着,响亮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嗤,一个人埋头灌酒。
沈秋黎也有些厌恶地移开目光,虽然项昆也不算好人,但他还是对项老三没好感。持强凌弱、欺软怕硬,实在让人生厌。
但他目前还没有大醉的样子,也才刚喝了一点酒,估计离他叫项昆来添酒这事还有段时间。
“我们要先去找项昆吗?”沈秋黎抬头去问晏容殊。
晏容殊摇摇头,拉着他往中年人指给他的房间走,“你需要休息,接下来交给我就好了。”
沈秋黎愣住了,脚步顺从地跟着晏容殊走到那间房间内。
房间里有一股潮湿的水味,但很淡。里面布置简单,但也有软软的床榻可以休息,还有一张比较简陋的木桌子,上面什么也没有。
晏容殊拉着沈秋黎在床榻上坐下,他自己又站起来,执住沈秋黎的一只手腕,把衣袖推上去,露出瓷白的手腕。
沈秋黎觉得晏容殊是想单独行动了,他心里有些慌张。
不说这么长段时间,沈秋黎已经习惯一伸手就能抓住晏容殊手的安全感。这幻境也很危险,晏容殊足够强大,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个人没有人照应,在沈秋黎心里始终觉得危险。
“你要一个人行动吗?”沈秋黎一只手拉住晏容殊衣角,眉头紧锁,“这样不安全。”
想起晏容殊对他说的他需要休息,心知晏容殊是不会嫌弃他,沈秋黎就觉得晏容殊是忧心自己的身体状态。央着晏容殊来这帮他,但却变相拖晏容殊后腿。
有些懊恼地摇摇头,他拽拽晏容殊衣角,面容严肃地看着晏容殊,一再强调,“我身体现在很好的,身强力壮,舒服得很。”
为了使晏容殊信服自己,沈秋黎推开晏容殊站起来,原地蹦蹦跳跳了一番,折腾得有些过,沈秋黎眼前有些发晕,为了保住面子,沈秋黎停下了动作,弯起手臂尝试向晏容殊展示自己的肌肉。
“我不弱的。”沈秋黎再三强调,“不用把我想得像个纸人一样,风一吹就跑。”
可惜穿得衣服有点厚,看不出什么。
晏容殊倒是有些被沈秋黎逗笑了,捏了捏沈秋黎的手臂,深以为然地点头,“我当然知道你不弱,只是接下来的场景并不适合你去。”
“小孩还是不要去看了,这里更适合你。”晏容殊把手搭在沈秋黎的肩上,很轻松地将沈秋黎摁在床榻上。
沈秋黎张嘴欲言,晏容殊抢先开口,“你在这里也不是单纯休息……”
“嗯……”晏容殊微微沉吟,郑重其事地说,“破开这封印的关键就在这间房间里,我希望你好好待着这,我认为这里可以会出现一些情况变动,或许是与封印有关的事,但我需要处理另外一些事。”
沈秋黎迟疑,沈秋黎顺从地任由晏容殊摆弄他的手臂,沈秋黎有些信了晏容殊说的话。
真奇怪,明明他们时刻在一起,为什么晏容殊好像已经摸清了这里的情况还有破绽,而他跟蒙在鼓里没什么差别。
晏容殊脸上很正经,一脸认真希冀的样子,“阿黎,你会帮这个忙的对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晏容殊叫他一直以阿黎作为称呼,关系更加贴近。简单的两个字从他口中吐出,有种温柔缱绻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