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曜吸引仇恨是有一手的,以往沈熠辉都总是被他不经意间说破防。
沈秋黎怕季曜的仇恨值太高,拍拍季曜的脑袋示意收敛一点。
对方的实力必然不低,虽然荆竹洛在场,但万一当场就取季曜性命,还不知能不能保证季曜不受伤。
男人好像真的没生气,手指松开,转了转手腕,语气里还满满的笑意,“聒噪的蛐蛐,暂且享受你短暂的生命吧。”
“我不知道你这样残害生命的目的。从小宝再到谢向阳,我知道看你手段熟练,必然还有很多小宝和谢向阳存在。”荆竹洛在一旁默不作声观察了一番,上前一步直视那人。
男人避开了他的视线,伸手竖在嘴边,“嘘,如果是什么人性本善,劝我收手回头之类的就不必浪费时间。”
“覆水难收呐,而且……”他张开手,语气微扬,“我从不认为我所做是恶事。世界人皆向往生而非死,生即我所求。再者弱肉强食,为了活着,我有什么错呢。”
“我也不是害他们呀,我满足了他们的所求,那我要点代价,不是很公平吗?”言语中尽是无辜,“若说起这世界上,我亏欠了谁,那个人也不是你们。”
“那个人追着我要代价,目前我给不起,所以我在努力呀。”他呵呵笑出声,语气一转满是冷冽。
“你们阻止我,耽误我的事,那也要代价。那就死在这吧。”
荆竹洛早已经在他巴拉巴拉讲一大通的时候,就甩出各色符箓砸向他,一时间雷鸣电闪,烈火冰棱。
男人却面不改色,一边躲避一边说完自己的歪理。
“不知悔改,那只能将你擒拿了。”荆竹洛足尖用力,轻松跃起,桃木剑闪着金芒。
“呵呵,你的能力还不够。”男人漫不经心,随手折下一个小树枝,树枝就带着破空声直直刺向荆竹洛的眼球。
荆竹洛挥剑挡下,欲近身一击。
那个人很轻松地就躲开了他的攻击,随随便便折下树枝就能化为强势的武器。
荆竹洛心里有些紧张,对方的实力恐怕是比自己高出一大截,师父对上他,输赢都可能没有定数。
那只能巧取,不能以卵击石。荆竹洛咬紧牙关,集中万分精力,想要靠近那人。
只要靠近了,他就拿出师父给他的东西,尝试能不能束住。
那人却十分了解他的动作一般,轻松躲开,末了语气含笑,像是刚陪小朋友玩够了一般,“时间到了,不陪你们玩了。”
他拍了拍周身,像是赶走灰尘,“好好享受最后的时间吧。”
“过刚易折啊天师,其实没打算杀你的。只可惜你撞上来,真可惜。”他朝这边挥挥手,闲庭漫步地往巷子里走。
荆竹洛提劲追上去,周围突然风声尖锐,土地怪异地剧烈震荡,古怪地是震荡的仅仅是以棺材为中心的一个圆圈。
“别追了!再往前会死得很难看!”谢向阳躺倒在地上,面色难看,艰难地喊出声。
“哦对了,”巷子前,男人想起什么一样,站立缓缓回头,“那位还有恃无恐地等着晏容殊来救场吗?你可能等不到了,晏容殊他呀,正忙着和韫玉鬼王喝茶呢。”
“还想你帮我问候问候晏容殊,看来是没机会了。”男人满是遗憾,“还是下辈子吧。”
转身消失在巷子里。
沈秋黎眼神微震,抓住脖间挂着的红玉吊坠,心里试探性地呼唤道晏容殊的名字。
果然毫无反应。
荆竹洛观察到震荡的土地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线条,地面隐隐浮现出蛛网模样的线条,看起来晦涩复杂的图案如同蚂蚁在土面上蠕动。
是早已布下的阵法,刚刚那个人只是激活了阵法。
震感强烈,尤其中央那棺木剧烈晃动,棺材板似乎都被撼动了,一下一下像是要脱离。
棺木内竟然涌出源源不断的黑色不明液体,顺着棺木往外溢出,流至土地外,充满不详的气息。
土堆里一只虫碰到了这黑色液体,起初若无其事在里面乱走,没几分钟,像是睡着一般,躺在浅浅一层黑水里不知生死。
荆竹洛拉住沈秋黎和季曜,却不见谢叔。
“在那!”
沈秋黎指了指那边,谢叔跌坐在地上,满眼泪水,待在虚弱的谢向阳身边。
荆竹洛带着两人很快来到谢叔身边。
他咬开自己手指,拿出一张空白符纸,以血画符。
符成,他极快地念咒,符箓无火自燃,烧成的灰烬,随着荆竹洛的动作落在他们周围一圈。
季曜扒在沈秋黎肩膀,有些担忧地看着蔓延开来的黑水,眉头皱得死紧,“不是吧,他玩真的啊。呜呜呜,这个世界还有法律吗?这么明目张胆杀人,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