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这是什么饭啊,真香啊!”
唐龙伸着脖子看邢家弼提着的锅。邢家弼把锅放在桌上,说:“这是唐爷爷特别给咱们准备的。一人一碗,多了没有。”
说着,邢家弼打开锅盖。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浓郁的米香勾引得他们口水涟涟。那一颗颗如玉石般的米粒更是看得他们两眼发直,这是米饭?
病房里,邢棹雄和严峻一也是惊叹连连。满桌的菜香都无法掩盖浓郁的米香,严峻一的口水都快滴下来了。陆战烽看着他那副丢人的样子,心里却忍不住得瑟。他可是天天都能吃到这种米的。满桌的好酒好菜和陆战烽没有丝毫的关系。他只有一碗粥和一碗鸡汤。
严峻一瞪着眼睛问:“老爷子,这是什么米啊,怎么这么香啊!”
唐爷爷说:“这是我唐家的‘白玉瓷米’,今天是年三十,老朽拿出来应个景。”意思很直白,过了今晚这顿年夜饭,就甭想再吃到了。陆关清和陆关省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他们可没少沾父亲的光。
陆关省主动给唐爷爷、邢伯伯和严伯伯盛饭。唐松月先不吃,他要先照顾陆战烽吃饭。那边,唐爷爷又开了一瓶酒,另一股不同于米香的浓郁酒香冒出。严峻一还没有喝就感觉自己要醉了。果然唐爷爷的好东西很多啊!
陆战烽咽下了下嗓子,这酒太香了。唐松月笑呵呵地低声说:“陆叔叔,您现在可不能喝酒。”
陆战烽第一次为自己平时的不注重身体而后悔。严峻一倒酒,还故意说:“老陆啊,你的那份我和老邢就代劳了。”
陆战烽气得想打人。当兵的哪个不爱喝酒,何况他还是老兵。自从意识清醒后,陆战烽的伙食不是药汤就是米汤,嘴里早就淡出鸟来了。满桌的肉跟他没关系,这好酒跟他也没关系,陆战烽刚才的那点得瑟全变成懊恼了。
唐松月凑过去在陆战烽耳边小声说:“大叔,等你身体好了,你天天都能喝。再忍忍啊。”
陆战烽舔舔嘴,天天喝这么香的酒?一勺粥喂到了嘴边,陆战烽张嘴。那边,陆关清看着只能喝粥的父亲,很不孝地在心里笑,父亲这算不算活该?
邢棹雄和严峻一恭恭敬敬地敬了唐爷爷一杯酒。一口酒入喉,两人都发出的舒服的呻吟,这酒太好喝了!陆关清和陆关省也分到一杯酒,不过在两人敬了唐爷爷酒后,就被两位叔伯告知他们年龄小,要少喝酒,之后那酒就没他们份了。唐松月大方的表示不用给他留酒,除了给唐爷爷的,严峻一和邢棹雄霸占了余下的所有的酒。
陆战烽眼不见心不烦,索性不看那两个过分的人,只看着唐松月。陆关清没有去替换唐松月的意思,他爸可是很嫌弃他的。
喂陆战烽吃了八分饱,唐松月就不喂了。他拿了个大碗,装了菜,坐在病床边一边吃一边陪陆战烽,没有上桌的意思。陆战烽心疼他,让他过去吃,唐松月不去,还打开了平时纯粹是摆设的电视机。
看着刚开始的联欢晚会,耳边是兄弟喝酒的热闹声,身边还有一个小月亮陪着,陆战烽的心里异常的平静,哪怕鼻端的酒肉响起时不时要勾动他肚子里的馋虫闹上一闹。
过了会儿,邢家弼过来了,看起来有点狼狈。一看到桌上还有不少的菜,他不客气地拿了副碗筷坐下就开吃。唐爷爷问:“饭菜不够吃?”
特战队员们的饭菜有一部分也是唐爷爷亲自准备的。邢家弼啃着鸡肉说:“那帮家伙都是饿死鬼投胎,我的那碗饭都被他们抢了,酒更是只喝了一口。”说什么他在医院天天都能享受到,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好不好!
唐爷爷:“锅里还有点饭,你都吃了吧。”
邢家弼一听,立刻去盛饭。
陆战烽9点要休息。8点40,邢棹雄他们就撤了。只留了唐松月在病房。照旧的给陆战烽擦洗干净身体,唐松月把一枚圆润洁白的玉佩戴在陆战烽的脖子上,说:“大叔,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小月亮……”陆战烽看了眼枕头下,唐松月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红色的绒盒。在陆战烽的示意下,打开。盒子里,是一枚子弹。
“这是,我入伍的那天,我的父亲,送给我的……”陆战烽缓慢地解释这颗子弹的来历。这是陆战烽的父亲15岁参兵,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拿枪,留下的一枚哑火的子弹。这颗子弹,见证了陆爷爷从一个小兵成长为一代将军,又见证了陆战烽从一名普通的军人成长为军部的首长。这枚子弹不值钱,可是唐松月却觉得掌心热烫。陆战烽没有把这枚子弹留给自己的儿子,而是送给了唐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