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陆战烽全身擦拭了两遍,又换了床单、被罩和枕巾,唐松月露出一抹笑容。陆战烽拍拍床边,唐松月坐过去。不管多么忙碌,多么劳累,唐松月从不会满头大汗,好像有着使不完的力气。陆战烽沙哑地吐出:“歇……”
唐松月不累,不过他还是笑眯眯地说:“好。”
他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喝下,又给陆战烽倒了水,喂了汤药。“乖乖”地歇了十分钟,唐松月抱起地上的一堆换下来的衣物、床单等去了卫生间,卫生间有洗衣机。陆战烽看着卫生间的方向,他有些累了,但不想睡,不过最终还是没能抵住身体的虚弱,在唐松月从卫生间出来时,陆战烽睡着了。
衣物洗好了,唐松月抱着一大盆衣物出去晾晒,开门却见陆关清在外面。陆关清立刻收起手机上去帮他拿,门口的警卫员也赶忙去帮忙。得知父亲已经睡了,在晾晒完衣物后,陆关清把唐松月拽到了他和关省的房间。
“满九,邢哥晚上请吃饭,他请你也去。”
唐松月立刻为难了:“陆叔叔这边离不开人,以后行么?”因为陆战烽对邢家弼的看重,唐松月并不排斥与对方交往,只不过现在真不行。
陆关清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愿意,已经跟邢哥说了。邢哥说他下次回来也要半年后了,我爸那时候肯定出院了。”
唐松月也笑了:“嗯,陆叔叔肯定出院了。”
陆关清接着就跟唐松月解释起来邢家弼的身份和父亲为什么特意让唐松月和邢家弼认识的原因。邢家弼的爷爷是陆老爷子的下属,曾救过陆老爷子的命。而邢家弼的父亲邢棹雄年龄上又是陆战烽的老大哥,因为两家的关系,两人从某总意义上来说算是兄弟。邢家弼的爷爷也已经过世了,邢家弼的父亲邢棹雄16岁参军,也是个不怕死的骁勇战士,凭借自身的努力,又在陆老爷子的提携下,坐镇西北要塞20载,常年指挥西北边陲的战事,在西北素有“邢老虎”之称。
邢家弼今年24岁,是邢棹雄的独子。但邢棹雄却没有过分宠爱这个儿子。邢家弼18岁参军,20岁进入特战部队,24岁凭借赫赫的战功已是一位少校级别的军官。邢家弼现在是特战队某大队的大队长,经常身负危险的任务,他的军衔是他靠他实打实的一次次战斗和一次次生死边缘的徘徊挣出来的。而这,就是陆战烽十分欣赏邢家弼的最主要的原因。邢家弼的身上,有他最为欣赏的军人应当具备的拼搏奋斗的狠劲儿。西北战事常年不断,邢棹雄有过很多次机会调回帝都,他却一次次拒绝了,坚决地镇守西北。这父子两人都是陆战烽敬佩的人,而陆战烽对他们的感情也同样夹杂着亲情。
邢家父子在军中的威望和地位都不低,陆战烽让唐松月与邢家弼来往,就是为了给唐松月、给唐家增加一个护盾的筹码。这句话陆关清自然不会说,但唐松月又岂会听不明白。前来探视陆战烽的年轻人不是没有,陆战烽之前都同意唐松月避开,却唯独这个邢家弼,让他们双方正式见面。
了解了邢家的事情,唐松月问:“那个特战部队,是特种部队吗?”唐松月对军队、对军人的理解目前仍只限于从媒体上了解到的。如果说他又多了一些了解,那也只是从陆战烽一身的伤疤上对军人更多了几分敬佩。
对军队比较了解的陆关清道:“简单来说,特战部队比特种部队要高一级别,特战部队的战士要求比特种部队的战士更加严格。他们执行的任务都是保密级别极高的任务,具体有哪些任务我就不知道了,我爸才知道。满九,邢哥这次回来帝都原本是有一件事想拜托唐爷爷,我想还是先跟你商量下。”
唐松月问:“什么事?”
陆关清道:“邢哥他们队的一位医护员在之前的一次任务中右手臂受了重伤。那名医护员是邢哥他们队的医护组长,还很年轻,现在不得不退役了。邢哥他们经常出危险的任务,对医护员的要求非常高,那些医护员都是经过特别训练的。邢哥想见唐爷爷一面,恳请唐爷爷出面。不过唐爷爷现在是国宝,刑哥要见唐爷爷没那么容易。”
唐松月很轻快地说:“没问题呀,你直接跟爷爷讲就好了。”
陆关清在心里叹了口气:“满九,唐爷爷现在是国宝,你知道什么是国宝吧。那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见的。哪怕是我,也不能因为与你的关系随便跟唐爷爷开口。这是对唐爷爷的尊重,更是一种态度。如果唐爷爷随随便便就答应给人看诊,那唐爷爷就别想安生了。”
唐家如今牵扯到的政治关系与各方势力的博弈在陆战烽开始苏醒之后就已经隐隐开始了。只不过唐松月的生活一向简单,或者说他不会去关注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就如他曾说过的,一旦唐家又有了危险,他会带爷爷走,并且保证任何人找不到他们。陆关清很怕自己的这位单纯的好友以后遭了别人的算计,把其中的厉害关系很是详细地解释了一番,并耳提面命地提醒他千万不要随便答应别人要唐爷爷看病的要求,除非唐爷爷自己答应。等唐松月离开医院,回到学校,绝对会有很多人走他的关系,套他的交情。对此,陆关清是愧疚的,也是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