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也有这个意思。”梁老不无担心地说:“我就怕唐家当年的事重演呐。”
“这点梁老大可放心。”严峻一没说的是为了严家人的寿命,他也不能让唐老爷子有事。
军车一路开到牧公所住的帝都防守最森严的一个大院子里。严峻一的车还没停稳,牧公本人就已经亲自出来了。车一停,严峻一赶紧下车,立刻有警卫把梁老从另一边扶了出来。
“牧公,让您等久了。”
严峻一握住牧公伸出的手,态度谦逊。
“是我太心急了。”放开严峻一的手,牧公看向梁老:“梁老辛苦了。”
“牧公客气,这一遭老朽是不虚此行,还要多谢牧公让老朽过去呢。”
“去里面说吧。”
“牧公先请。”
严峻一和梁老走在牧公的身后,随牧公进了会客室。牧公坐在他平时的那张单人沙发上,示意严峻一坐到他旁边,梁老就坐在严峻一的身侧的单人沙发上。严峻一特别从自己的那箱苹果里分出了一半拿给牧公,还让郑秘书去洗几个苹果给牧公吃,特别说明是从唐家拿来的。
牧公的秘书官郑秘书给三人奉上茶水,又在牧公的面前摆了四颗洗好的大苹果。严峻一解释:“这是唐老爷子给我的,我拿一些给牧公您尝尝。唐家的苹果吃过一次就再也不想吃别家了。”
“哈哈,这么神奇,那我可要尝尝。”
郑秘书拿水果刀把一个苹果切成四块,先拿给牧公一块,又给严峻一和梁老,两人都摆手说在医院已经吃过了,给牧公吃。
牧公咬了一口苹果,表情登时一变:“这是苹果?”
严峻一笑道:“我第一次吃的时候一口气就吃掉了一颗。”
“好吃,真的好吃。”牧公大方地招呼,“来来,你们也吃,小郑,你也吃。”
严峻一伸手拿了一块给梁老,他又拿了一块给自己。小郑又切了一个苹果才拿了一块。吃下一口,小郑惊呼:“这苹果的味道太好了!”
牧公一连吃了两块,擦擦手对严峻一说:“医院的事情小郑回来后跟我说了,但具体的情况我还是要听听你怎么说。”
严峻一咽下嘴里的果肉,详详细细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发生的过程一五一十、毫无隐瞒地告诉了牧公。对这位大人物,不要起任何的小心思,全盘托出才是对的。严峻一甚至没有隐瞒唐家与华佗的关系,还有那四盆特别的仙草。
梁老听得胡子抖动,郑秘书则立刻起身出去看看外头有没有人,还通过内线电话叮嘱警卫牧公谈事情,暂时不见客,若有人来电话就说牧公在谈重要的事情。
牧公的表情非常的严肃,在严峻一说话期间,他只是听着,一言不发。待到严峻一说完了,牧公看向梁老,他已经从严峻一那里知道梁老认识唐家原家主的事情了。梁老摸了摸胡子,稳下心神说:“唐家的那四盆草药,老朽还真是不知。不过老朽敢肯定,在唐家离开帝都之前,唐家的十八针是绝对不可能救活四器官衰竭的病危之人的。也或者……”梁老沉吟,“这四种奇药是唐家离开之后发现的?”
严峻一道:“也难保是唐家不敢拿出来。只那样都被人逼得过不下去了,若再有这四种奇药,还指不定有些人会对唐家怎么着呢。若在当时,那沈鹤还真敢去唐家抢!”
提起沈家严峻一就来火。
牧公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唐老先生为了救战烽不仅显露了自己的身份,还亮出了四种珍贵的药草,只是这份心就足以令人敬佩。峻一,知道此事的还有谁?”
严峻一道:“松月只跟我说了,我没跟任何人提,就在座的咱们几位。”
梁老的腰脊顿时挺了许多,他马上说:“老朽一个字都不会对外多说的。”
严峻一接着说:“老陆这回恐怕得用掉不少唐老爷子的存货,唐老爷子连五百年的野山参都拿出来了,真是豁出家底儿来了。牧公,唐家的事情可不能再发生啦,不管唐老爷子有多少奇珍妙药,单唐老爷子的这一手绝活医术,咱就不能再流失掉啊。要再发生那种事,这伤的就不仅仅是唐家的心了。”
牧公表情凝重地说:“我们之中的有些人确实在有了权力之后就忘乎所以,放任家人、子女胡作非为。唐家的医术是国之瑰宝,是需要我们着重保护的。峻一,明天我与你一道去医院见见唐老先生,也见一见那位重义气的唐家小朋友。”
严峻一马上笑了:“这次的事儿还真的得感谢松月呢。要不是他关心关清,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老陆就真的没希望了。”
严峻一和梁老在牧公那里一坐就是三个多小时,天已经黑了。牧公留两人吃了晚饭,严峻一送梁老回家。在车上,梁老不避讳地说:“唐家的那四盆草药,老朽是生怕给唐家惹来祸端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