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先去兑现自己的承诺,给那天帮助自己启动“越野车”的小松鼠当一天的保镖。
刚来到河谷中,看着眼前河水湍急的河流,他有些发愁,好像不能原路返回了。
前几天他赶着过来看热闹的时候,水位还没有那么高呢,渡河十分轻松。
但是现在......
他打量着河中几处凸起的石头,正估算自己能不能在这里渡河的时候就听到棕熊夫妻所在的领地里传来两声浑厚的熊叫声。
吼!吼!
溜溜的眼睛顿时瞪圆,什么渡河,什么荒芜盆地,通通不记得了,化作小旋风转身往回跑。
哈哈哈,八卦我来啦!
这次棕熊夫妻又是因为什么打架呢?黑尾这个老婆奴能在黑眼爪中撑几个回合呢?
溜溜超好奇的呢。
犹如好戏开场的锣鼓声响起,棕熊夫妻这一声代表要打架的怒吼一响起,附近的动物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好奇地往它们领地方向看,胆子大的且没事干的纷纷往现场跑去。
“嘎嘎嘎!黑眼和黑尾又打起来啦!快来看啊!”一只渡鸦从树林中飞过,还不忘通知其他小伙伴。
十几分钟后,溜溜来到一个小山坡上,特地嗅了嗅附近没有其他危险,才将半个身子钻进灌木丛之中,在茂密的树叶中露出一个脑阔望着山坡下对彼此重拳出击的两只棕熊。
夫妻俩的体型相差有点大,毛色也有些许差异,公熊黑尾体格几乎是老婆的两个大,皮毛偏黑,尤其是尾巴,虽然短,却黑得发亮,所以名叫黑尾。
黑眼毛色偏棕色,眼圈一周却是黑色的,所以名叫黑眼。
此时,夫妻俩直立站起,恐怖的熊掌朝着对方身上招呼,每打一下,厚重的皮毛就颤一颤,飞出一团去年秋末长出的,今年春天还未能完全脱掉的厚重毛发,熊脸上满是凶戾。
“吼!”
夫妻俩用熊掌架着对方的肩膀对吼,但比较有趣的是,黑眼更加凶悍,而体格差不多是老婆两倍大的黑尾的凶悍中却带着一丝胆怯,有种纸老虎的赶脚。
即便如此,两头棕熊的战斗依旧看着令豹胆战心惊,充满着一种原始的冲击力。
棕熊夫妻在树林中打斗,在尘土飞扬中时不时撞到树上,把一棵树撞得晃了几下。
溜溜的八卦与兴奋被震撼所替代,紧张得差点忘了呼吸,有点后悔来看戏了。
人家夫妻打架床头打床尾和,万一打完了,发现他这个小卡拉米,过来给他一顿揍可怎么办啊。
溜溜准备撤,脑阔缩回灌木丛中的时候,眼睛余光看到距离打斗现场大概一百米的地方两头小熊直立站着,后背紧紧挨着身后的粗粝树干,跟在迪厅里蹦迪一样,妖娆地蹭着树干,动作充满着魔性。
噗!
溜溜差点被逗笑出声来,爪爪捂着嘴巴憋笑,一旦有了小熊仔当背景,它们父母的打斗好像就......没那么可怕了?
噗!好好笑!怎么办!
两头小熊仔跳舞一样妖娆地蹭着树干,眼睛看着自己正在打架的爸爸妈妈,一点也不知道害怕。
它们并不是在跳舞。
俗话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
春天,棕熊从冬眠中醒来,面对温暖的空气,它们身上用于过冬的厚重皮毛就显得很没必要,还会让熊觉得热,所以它们就会寻找合适的树将自己的厚毛蹭掉,加速掉毛的动作。
小熊仔这一套蹦迪舞步正是从父母那里学来的。
溜溜的脑阔又伸出灌木丛,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家四口截然不同的画风,欢喜得大尾巴在灌木丛后面扫来扫去,把地上的落叶扫得干干净净。
一只眼熟的渡鸦落到他脑阔旁边,用鸟喙啄了一下它的脑阔。
“嘎嘎,小雪豹,你还没走呀。”
溜溜想起来它是几天前聊过天的渡鸦之一,就小声喵喵叫着跟它打招呼:“喵喵~刚准备走呢,你也来看八卦呀?”
“嘎嘎,是呀。”渡鸦跳到旁边的灌木丛上,不错眼地看着棕熊夫妻那拳拳到肉的架势,“黑眼和黑尾打架可好看了,我们没事都喜欢过来看。”
溜溜瞥了一眼树上站满的鸟雀:......看出来了,不愧是高原上最八卦的物种,大嘴巴鸟是也。
“这次黑眼和黑尾又是因为什么打架呢?”
“哈哈,因为黑眼去蹭树的时候让黑尾看孩子,结果这家伙一不小心就一屁.股把一只熊崽子给坐了,把那熊崽子给憋得呀,立刻哭起来喊妈妈,黑眼可不就生气了吗?嘎嘎嘎。”
溜溜:......果然,没有危险的时候,父亲是最危险的存在。
一只眼熟的喜鹊飞过来,站在渡鸦旁边:“黑尾不会看孩子的啦,它是公熊嘛,夫妻俩十次打架有八次都是因为孩子,习惯就好,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