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兵之计不是长久之计。”
“管他呢，敷衍一天是一天。”
时西楼将手中的剧本放下，开门见山，“既然来了，跟你聊一下新戏的事，定下《365天》”
林婧把摇椅停了，“这么快？”她立马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我得跟你提一件事情，《365天》的男二是祝青山。”
时西楼摘下眼镜，“嗯。”
“嗯？就嗯？”林婧要被这艺术家大人整头大了，“本来这个本子我们团队评估就不算最好的，现在又多了一个bug。”
时西楼捏了捏鼻梁，“bug？”
林婧噎了噎。
随后才说，“第一，祝青山的性子太过容易惹事，他惹了事会影响他的参演作品；第二，他和你以前演过同性剧就是兄弟关系，这部又是兄弟关系，太易惹人遐想。”
“你是影帝，不能被冠上卖腐的名头。”
时西楼皱眉，下颌紧绷着，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表达不悦的神情。
“第一：我不觉得他的性子有什么问题，一个木偶是演不好戏的，他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很正常。”
“第二：我从来没有觉得同性剧是一个不好的东西，不然我当初也不会力排众议去拍。所以我不会因为对手演员是祝青山而放弃。”
“干一行遵一行规矩。”林婧试图反驳：“多少耽改咖跟对方都避之不及，你就撞上去？”
“有关系，避，那叫欲盖弥彰。没有关系，避，那叫不坦荡。”
“规矩？”时西楼嗤笑一声，“我来入娱乐圈来是演戏的，不是来遵守潜规则的。”
“我就是我自己的规矩。”
时西楼的强势拒绝掷地有声，只要他一沉脸，总给人一种没有余地的冲击感。
林婧突然想起来，自己研究过CP圈。
有一个观点：如果喜欢的CP是最大程度的坦然，是真也好是假也罢，是一种幸福。
林婧问：“你确定了？”
时西楼抬头看着林婧，轻飘飘地，“你知道的，我不会妥协。”
这是没得商量了，林婧点了点头，“好，我安排。”
“辛苦。公司逐渐要壮大签人签资源，你们最近累一些，铭山会所新来了个国宴厨师，我打声招呼，你明儿带他们去。”
“不用给我安排，我明儿有事。”
……
时西楼睡前收到了两条微信，【我是祝青山，你不舒服？】
撤回。
【时老师您好，我是祝青山，听闻你不舒服，有大碍吗？】
时西楼看着手机里的风格迥异的信息，顿了一下，有些无奈。
三年六条信息，每年新年和春节各一条，全都是统一群发复制口吻。
最近一条是：【浓浓的情意，深深的祝福，绵绵怀念，切切问候。即使我们相隔万里，也不会抵消我对你的祝愿和思念。愿你佳节快乐，健康如意。】
祝青山在庆功宴发的微信。
他喝得不少，捧着手机，晃晃悠悠走到落地窗台外，靠在墙上。
夜晚的凉风撞了邪，自己不好受还要拖人落水，撩拨迷惑人，让人情不自禁，容易坏事。
祝青山打了字又删，删了又打，来来回回几次后酒劲一上头狠下心发了过去。
这辈子的礼貌都写进了一条信息里。
他盯着手机，就快盯出洞来的时候。
时西楼回了信息，语音，“我知道是你。”
祝青山揉了揉眼，怕自己醉迷糊听错了，又摁了听一遍。
祝青山也懒得打字，大着舌头发语音，“你…怎…怎么不舒服？”
时西楼从床上坐了起来，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喂？”
时西楼勾了一下唇，“怎么那么久接电话？”
醉意在晚风氤氲发酵，愈来愈浓，祝青山整个人没有那么紧绷，“庆功宴……吵，我躲起来了。”
“喝醉了？”
“没…没有，我没醉，我喝酒很厉害不是小孩。”祝青山自顾自摇头，冰凉的冷风吹的他发出轻微的吸气。
时西楼浅浅笑了一下，“行，你没醉。有人照顾你吗，谁送你回去。”
祝青山醉声瓮气地回答，“森哥，他是我经纪人，他叫罗森，他今年二十九，不对，三十了…”
时西楼垂眼看了眼床头的时间，轻轻打断手机里醉鬼的喋喋不休，“祝青山。”
嘴巴比脑子快，祝青山下意识应了声，“在！”
为了选五人组团Fly出道，创星囤了一大波练习生，上课考试都得点名喊到，算是习惯了。
“让经纪人送你回去。”
祝青山捧着手机，点头。
仿佛人就在对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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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祝青山在宿舍醒来，头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