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句话,付彦博整整看了至少五遍,最后他狼狈地连滚带爬下了床,连外套都没找来穿,塞上鞋子就冲出了家门。
付妈看了他风风火火的样子皱了眉:“这孩子又去哪,也不说一声晚上还回不回来吃?真是越大越不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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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祎说的那个家自然不是付彦博父母住的家,而是付彦博自己买的那套复式——就和付彦博父母家隔了两个街区。
所以付彦博跑着赶到的时候,差不多只花了十多分钟。
他发誓他在跑步的时候,真的想好了怎么往姜祎脸上揍一拳,然后质问他脑子是不是被僵尸吃了,怎么这么冲动并且堵死了退路,他真的有为他自己的未来考虑过吗……
但是等他到姜祎近前,看清姜祎额头上有不能忽视的瘀血红肿,他一下子愣住了,脑子里嗡嗡的。等他再回过神来,他发现他的手已经摸上了红肿边缘。
姜祎有些疼,皱了皱眉,想了想,姑且对付彦博的反应还算满意,也就不把这只没轻重的爪子给拍开了,只是道:“摸什么摸,没见过人被打吗?”
果然吗……
付彦博心里发颤,无数问题划过脑海——想问痛不痛,也想问为什么,还想问不后悔吗,哪怕像现在这样出柜失败还被打……
不过还没等他想好,某人先等不及了。
姜祎头偏了偏,不给付彦博的爪子继续撒野了,并像是猜出来付彦博都想问什么似的,直接道:“你那些可能要问的矫情问题的答案,我姑且一言以蔽之:没冲动,就是故意做给你看的。
好了,现在老子的问题是老子为了逃到Y市中午到现在连粒米都没进——快先给我找个地儿给胃垫点东西。”
付彦博听后,却没动,而是只定定地看着姜祎——
姜祎肯定不会知道他此刻的内心有多么惊涛骇浪。
他突然发现他错了。
为什么一定要做最坏的打算,考虑最坏的结果?究竟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面前这个家伙没信心啊?
右边那条路从来不是要他一个人走,有个人会一直站在他的身边的——甚至那个人怕他不清楚这一点,先迈出了向右的脚步。
然后对方如他所料,确实碰壁了,流血了,但同时,也显然并没有想要退缩,反而鲜血淋漓地笑着回头,伸手,向他发出了无声的邀请。
人就是这样的动物,一个人走路的时候总是担心这儿担心那儿的。可一旦发现有个人会陪你,仿佛倏忽就生出了无限勇气,不怕摔也不怕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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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祎的确不知道付彦博在想什么。他是真的很有些饿了,又被看得不自在,便故作凶狠道:“你看啥呢看!”
“姜祎……”付彦博低声唤他的名字。
姜祎不耐烦地“嗯”了一声,表示我在听,并暗暗腹诽老付这家伙不会被我的突然袭击吓傻了吧。
下一刻,姜祎的右手腕忽然被人不打招呼地捉住,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付彦博就一声不吭地带着他向楼旁的地下车库入口走去。
姜祎本来下意识想问付彦博想干嘛,可感受到付彦博攥着他手腕的力气越来越大,就仿佛害怕他逃开……
蓦地,他就什么也不想问了,反而反扣住了对方的手腕——
管付彦博这家伙要搞什么骚操作呢,他姜祎奉陪到底。
作者有话说:
最后一章过渡……有点短小【飞速遁走.jpg.】
第49章 春季赛前的春节(3)
两人就这样互相牵着手腕,在付彦博的带领下,走到了一扇还没撕干净防护膜的车库门前。
付彦博松开了手,然后转身对姜祎道:“你在这儿等我会儿,我进去拿点东西。”
姜祎便停在了门口,点了点头。
真乖。
以前怎么没发觉呢……
付彦博忽然认为手松地有些太早了,应该多牵一会儿的。
差不多也就过了半分钟,一阵不大的拖拽声后,付彦博就抱着一个大箱子出来了,没让姜祎等太久。
“这是什么?”姜祎挑挑眉,问。
付彦博没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先一步往外走。等走到车库外,见姜祎跟上来了后,借着明晃晃的月光,他才把箱子盖打开,转头对姜祎解释:“哥带你放烟花。”
车库里的烟花是这两年攒起来的剩下的。
他们这地方也没什么烟花禁令,现在又正是家家户户快吃晚饭正热闹的时候,不怕吵着人,所以付彦博把东西抱到小区后面远离楼房无树木的广场休息区,就掏出打火机准备开始放了。
他让姜祎凑近点,然后说:“你看看,想放哪种?”
箱子里烟花的样式很多,姜祎摸了摸耳后根,其实他并不熟悉这一块,能认识的烟花也就出名的几种,于是便就近挑了三个写着喷泉烟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