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小说看多了吧你。”
姜祎骂道，操作着旁边的笔记本电脑，发了两份文件给付彦博的QQ。
“我是通过很正当的途径见到了联盟主席，然后很正当地阐述了我对陪练团改进的建议，并且如你所见的被接受了……”
“给你发的文件，一个是联盟团队根据我的建议拟的规划案，另一个是不久后要发的通告函——
总之，你现在有机会以陪练团特邀教练的身份一同前往德国了。
这份工作可能有些繁琐，但也只是今年一年，等到下个赛季，就要重新选人了。不过下赛季也许你就进世界赛了，想要这工作也没法要……”
付彦博应声点开传来的文件，看着下面属于联盟官方的章，终于彻底信了姜祎的话——他真的改了陪练团人员设置，把他给弄了进去。
“不是，你这流程顺利得有点不可思议了吧？！”他不禁问。
“……是这样，”姜祎沉默了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告诉付彦博，“我之所以能这么顺利见到主席并且让人家同意我的建议，是因为他是我爸——”
“什么？！主席是你爸？！”付彦博大声叫道，“可他不是姓黄吗？”
“的朋友的朋友！”姜祎也大声说，“能不能有点儿耐心啊冠军中单，连人家话都听不完。你这样玩莱昂真的能蹲草当老六？我都怀疑S7决赛是你找人代打的了！”
“咳咳，抱歉……你继续。”
“就，我爸以前是干房地产的，干得还蛮不错，可惜后来一个经营不善，又被人家坑了一把，就破产了。虽然破产了吧，但部分人情还在。这次我找帮忙的是当年和我爸同一时期白手起家创业的冯叔叔，好多年的朋友了。他先跟黄主席提了一嘴，我才能那么幸运被重视提议的……”
“差不多就是这些了，”姜祎捏了捏眉心，“还有要问的吗？安你的心了吗？”
尽管对方看不到，付彦博还是摇摇头：“没有了。”
“明天大概会有联盟的人主动联系你，找你签合同之类的——究竟要不要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会去。”付彦博几乎脱口而出。
又深吸口气，他认真地说：“谢谢你，姜祎，你放心，我会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的。”
两人之后又随便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房间重新变得安静，付彦博望着电脑上还没关掉的文件，不知道是因为真的能去世界赛了——虽然是以陪练团特邀教练的身份，还是因为发现原来姜祎以前可能真是个少爷，总之他久久没回过神。
几分钟后，他忍不住叹一口气，不禁想，他这算是也搭了人情关系吗——而且是很大的人情关系，跟拜托杨明奇弄张DPL观赛票不是一个量级。
毕竟WSY内发生的事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说不怨念肯定是太假的，至少是怨念过的：看着某些人通过一些不当手段拥有其他选手可能一生都不会得到的DPL首发位置，却不去努力训练，却对赛场上的输赢看的云淡风轻。
其实在这样的成年人世界，搭点关系、走点后门什么的太常见了——更何况有些事情不学着迂回，用一些关系，本来就根本做不成。
这种“潜规则”你不能说是绝对错误，但也肯定不能说完全正确，或者提倡之类的。
可能真正最招人失望的是，你明明走了一些捷径，比别人轻松许多获得了某件东西，却不去努力呵护那件东西，发挥那东西的价值。
而如果手段还不正当甚至违法，那就纯纯恶心人，干脆啥也别多说了，期待早日依法惩处吧。
所以如今，不违法的正当的机会已经送到面前了，矫情着不收未免辜负姜祎一番劳心劳力。他真正要做的是让联盟陪练团特邀教练的身份，名副其实地安在自己头上。
况且，说不定干得好了，真能帮联盟解决青黄不接等问题呢。
付彦博站起身，准备去厨房泡杯咖啡：“好歹哥也是曾经的世界赛fmvp，应该不会让某个少爷失望吧……”
—
“干什么呢，这一脸萎靡不振的，昨儿晚上干坏事了？”
姜祎刚到候机室，便看到了打着哈气，有着浓浓黑眼圈的付彦博。
他跟NTG的领队打了声招呼，便凑了过去。
“滚，哥这是为工作献身。”付彦博说着又没忍住打了个哈气，带出了泛出的生理性泪花。
接着他把包里的本子翻了出来。
姜祎接过一看，嚯，A4大的本子，写了满满当当七八页，字迹潇洒恣意，排列却很整齐。
姜祎突然就信了“字如其人”这个词。
“你这……特邀教练还挺敬业。”
看完后，他把本子摔回付彦博怀里，顺带小声附赠了一句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