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跟随岑暨多年的亲信,秦执对岑暨的了解也不是白吹的,知道自家世子对于男女情事向来都不怎么看得上眼,哪怕身份尊贵,却并不像寻常世家子弟一样寻花问柳妻妾成群,这么多年就没见他跟哪个姑娘家走的近过。
想当初在蓟州的时候,有多少官家姑娘试图攀高枝朝他们世子前赴后继见缝插针的献媚,却都被世子不假辞色冷言冷语吓退。
那才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光是秦执见过的被自家世子给讥讽哭掩面而走的官家小姐就不下双手之数,以至于后来蓟州那些官家姑娘闻世子色变,甚至还隐隐传出世子不近女色其实是断袖的谣言。
别说,为此秦执都还很是担心了一把,好在后来经过他的一番留意观察,发现世子只是单纯不喜欢姑娘,却也没进化到恋上男子才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性取向正常,当差归当差,总得为自己的安危考虑不是…咳咳扯远了。
总而言之,但就秦执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可以很笃定的说,世子对燕姑娘是不一样的。
若按照从前世子一惯表现,要不就是不假辞色疯狂讥讽输出将人骂跑,要不就是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直接忽略彻底。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一边说着不要不要,一边又忍不住贴上去,甚至不惜将自己俸禄双手奉上也要将人给留住,这不就是所谓的“以退为进欲拒还迎”么?
在秦执看来,这两人绝对算是从头到脚配一脸,家世容貌先不说,但就从职业来看,正好一个仵作一个提刑官,这不妥妥夫妻搭配干活不累么?
两人要是成了,还不得所向披靡大杀四方什么案子都信手拣来,到时候他们提刑衙门绝对能大放异彩,秦执甚至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看三司吃瘪场景。
朝夕相处同一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这绝对是培养感情的大好机会。
思及此,秦执忍不住上前两步蹿到岑暨跟前,朝他挤眉弄眼大搞暗示:“世子,能做的属下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得靠您自己了,机会难得,您可一定得把握住啊!”
岑暨:“?”
岑暨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机会?”
“当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秦执一脸理所当然。
岑暨:“!”
岑暨先前还有些不解,等反应过来秦执话中深意顿时脑子里就“轰”地一声炸开,见秦执还在一个劲朝他挤眉弄眼,岑暨不禁咬牙怒道:“我看你还真是皮痒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敢往外说!”
“这怎么能叫乱七八糟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不是人之常情么?”
秦执大声叫屈,直接就胆大包天灵魂叩问:“您敢说您对燕姑娘真就一点意思都没有?”
岑暨:“!”
万没想到秦执居然如此直白发问,岑暨瞳孔猛地一缩,想都不想就要摇头否认:“我当然不...”
“算了算了,您还是先别回答了。”
岑暨反驳之语还没说完,就被秦执连声打断。
只见秦执觑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小声嘀咕:“反正您一向都爱口是心非,估计这会儿也是死鸭子嘴硬听不到什么实话...”
岑暨:“!”
秦执虽然是小声嘀咕,但音量也不算小,岑暨又不耳聋,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他脸色瞬间变得精彩起来。
秦执像是打定了注意要撩虎须到底,看着岑暨,清了清嗓子,耸肩:“其实这个答案您也不必说给我听,我相信您自个儿心里肯定是有数的,但是有句话,就算您要打死属下,属下今日也一定得说!”
见秦执露出一脸大义凛然冒死劝谏表情,岑暨直觉不是什么好话,当即就冷声喝止:“既然知道不该说,那你就老实闭嘴!”
“不行,我忍不住...”
在岑暨死亡凝视中,秦执语速飞快:“世子,这年头找个仵作不容易,不管您对燕姑娘有没有意思,您可都得对人好点儿,千万别将人给气跑了,不然到时候可真就是两头捞不着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秦执语重心长:“俗话说得好,买卖不成仁义在,就算最后有缘无分不能更进一步,那能搭伙组队办案也行啊!”
在秦执看来,这世上简直没有比燕姑娘更优秀的女子,特别是方才那一番振聋发聩之言,简直就是醍醐灌顶给他指明了前进方向,若抛开别的不提,单从思想高度上来看,自家世子怕是溜须拍马都比不上燕姑娘的觉悟力。
真该让世子向燕姑娘好好学习学习!
岑暨:“......”
见秦执还在苦口婆心对他大搞劝慰,话里话外都是指责他对燕宁态度不好,气的岑暨额角青筋猛跳,终于忍无可忍:“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