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云琅去公司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李舒借了密钥，登录了公司的后台系统。
像梁陌这种级别的，他的账号和吴月梁明一样，是最高权限的，只有董事长那里的密钥，才能看到全部操作痕迹。
登录密钥之后，云琅暂时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在后台中定位到了梁陌账号的操作痕迹。
从一个月前的操作痕迹开始，一直到最近一条操作痕迹……
“上周？”梁陌最后一条操作痕迹，显示在一周前。
云琅点开那条操作痕迹。
弹窗跳了出来。
操作是：修改合同期限。
而被修改的那份合同……云琅滑动鼠标，把合同内容放大，看到了签署合同的人。
合同之后，附有那人的入职照片。
“赵诃泽。”云琅跟着合同，念出了那人的名字。
巧的是，那张入职照片上，赵诃泽的脸，和昨晚云琅在客房外见到的，一模一样。
“梁陌……果然是为了他。”
云琅鼠标都快握不稳了。
工作电话响起到挂断。
云琅关闭了合同界面，疲惫地靠在椅子上。
“为了赵诃泽，梁陌花了那么长时间，连家也不肯回……”这么尽心尽力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原因。
云琅不敢想。
只要一想，就是最坏的可能。
云琅揉了揉太阳穴，加班过后的头晕再次袭来，云琅缓了一会，拿起手机，拨通了梁陌的电话。
“喂。”梁陌的声音有点低沉，估计是刚醒。
云琅深吸了一口气，决定给梁陌一次解释的机会，“梁陌，你什么时候回家？”
“啊？”梁陌的瞌睡醒了一半，他不是很明白怎么云琅突然问这个，想了想，梁陌说：“我昨晚回家了。”
在这件事上，梁陌没有隐瞒。
“不过我回家的时候太晚了，怕打扰你工作，就没告诉你。”
“那……”云琅试探地问：“昨天晚上，你是一个人回来的吗？”
“……”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
“我的意思的……”云琅补充了几句，说：“你这段时间不是在忙吗，司机跟我说，那天你离开梁家，是孙小少爷接你走的。”
“所以昨晚上，你回家，也是孙小少爷，送你回来的吗？”
“是啊。”梁陌的瞌睡彻底清醒了，“我昨天还带他去了客房。”
“你的意思是，昨天，你和孙小少爷，你们两个，一起在客房？”云琅刻意将后半句咬得重了些。
梁陌有些莫名，但还是答了一句：“是啊。”
答得肯定，听不出任何撒谎的情绪。
云琅握紧了手机，“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云琅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空洞。
孙小少爷的照片，在那天李舒给云琅看人际关系的时候，云琅就看过了，而昨晚上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孙小少爷。
当时的客房，除了梁陌和赵诃泽，没有别人了。
梁陌在骗他。
云琅无声地扯开一抹苦笑。
-
那天云琅回家很晚，很晚。
第二天刚好是周末，云琅睡了很久才起床，一出门，刚好碰到了也要出门的梁陌。
“云琅，你醒了。”梁陌冲着云琅笑了笑。
昨晚上梁陌一直在等云琅，只是云琅回来得太晚，梁陌就没再打扰，今天早上梁陌本来想敲门的，一想到云琅昨晚睡得晚，梁陌就没了敲门的心思。
云琅有些无精打采，应了一声，“你是有事要找我吗？”
“呃……”云琅这么一问，梁陌倒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本来也没什么事。
只是。
很久没见了。
梁陌想看看云琅。
虽然，梁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见云琅。
看着梁陌犹豫的样子，云琅不想知道答案了，岔开了话题，“你这是，要出门吗？”
“嗯。”梁陌点点头，“孙吹风找我，说是……”
孙吹风原话说的是，让梁陌去流光掠影，孙吹风有礼物要送给他，算是感谢梁陌这些天以来的帮助。
不过这些话，暂时不能告诉云琅。
于是梁陌到嘴的话转了个弯，“说是，找我有事。”
“这样吗？”云琅笑了笑，没什么情绪。
梁陌想再说些什么，电话响起，大概是孙吹风的催促。
梁陌接过电话，下意识往楼下走。
看着梁陌的背影，从楼梯一步一步，越来越远。
“等等。”云琅忍不住了，叫住了梁陌。
听到云琅的声音，梁陌立刻把孙吹风的电话挂了，回头：“怎么了？”
云琅从昨天到今天，想了很久，到这一刻，云琅终于鼓起勇气。
“梁陌，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但是在这之前，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