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外套，脱鞋，盖被子……
一气呵成。
简直不能再顺利。
好像某一天，梁陌也这么做过……
梁陌皱了皱眉，又忍不住去回想。
忽然，床上的云琅侧过了身，挣开被子。
好像在呓语着什么。
梁陌没听清，凑过去，才发现，云琅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梁陌……”云琅伸手勾住梁陌一缕头发，“别走……”
梁陌握住云琅的手，在自己的头发被云琅揪下来一根之前，把云琅的手放回了被子里。
“所以云琅的意思……是要我陪着他吗？”梁陌有些疑惑。
如果换作以前，别说照顾云琅睡觉，就是听云琅说话，梁陌也未必有耐心，但是现在……
梁陌想了想，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着云琅。
“云琅，你刚刚，说什么？”梁陌的语气带着点诱惑。
云琅闭着双眼，兴许是在梦境里，听到梁陌的声音，云琅往梁陌那个方向挪了挪。
“梁陌……”云琅的声音很轻，“别走。”
说着，云琅还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
梁陌一把握住云琅在半空中乱动的手，“我都录下来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要占你便宜。”
梁陌笑了笑，“我有证据，明天早上要是你醒了，清醒了，可不许耍赖。”
说完，梁陌关了摄像头。
把手机丢一旁，梁陌脱了外套，躺了上去。
当然，只是躺了上去。
梁陌说归说，但他从来都谨遵自己的底线，和云琅保持着适中的距离。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
直到早上6点钟之前，还是安稳的。
但早上6点钟之后，一个电话的响起，打破了这份安稳。
云琅没醒，梁陌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接通电话的那一刻，梁陌慵懒的嗓音暗藏着杀意。
“有事？”
梁陌有起床气，这点孙吹风很清楚，要是打扰了梁陌休息，哪怕是孙吹风都得被骂一顿。
但今天……梁陌居然没发火。
梁陌低沉，刻意压着的声音，也不知道是顾及着谁。
难道是身边有人？
孙吹风也跟着压了压声音，“梁陌，如果不是有急事，我也不会这个点找你，你现在有空吗？”
梁陌勉强睁开眼，看了看手机界面，又看了看云琅。
云琅睡得正熟。
梁陌一只手捂着手机听筒，一只手撑着从床上坐起来。
连外套都忘了穿，梁陌直接去了隔壁客房。
“你说，什么事？”
孙吹风深吸了一口气，“梁陌，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赵诃泽他……”孙吹风顿了顿，“他已经失联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我尝试了各种方法，不仅联系不到他家人，连他的电话，也一直不接，我很担心，我怕他被我哥……”
梁陌坐上沙发，背往后靠了靠，“你是不是多想了？”
“你哥那个人，做事情虽然有点阴，但如果你哥真的把那个服务员怎么样，那就是犯罪啊，没把你哥逼到绝路，不至于这样做吧？”
孙吹风：“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
“你这是关心则乱。”梁陌接了一句。
“我知道。”孙吹风的语气仍是焦急，“但我没办法不担心，自从我上次给了你项目资料，我哥好像有所察觉，他一直在防着我，不让我知道一丁点消息……”
说起项目资料，梁陌就清醒了几分。
上次梁陌从孙吹风那拿到了项目资料，本来是打算给孙氏集团彻底来个大换血的，可惜孙氏集团毕竟屹立已久，找到缺口没那么容易。
这件事也就暂时搁置了。
现在……
这缺口好像送上门了啊。
梁陌抬眼望着窗外，旭日初升，“所以，你想让我，动用梁氏集团的力量，帮你查到赵诃泽的下落？”
“没错。”
电话那头，孙吹风使劲点头，“我哥防着我，要是我去查，孙氏集团那边，很难有结果，但是你跟孙氏集团没有关系，你出面，肯定能查到。”
“你就帮帮我吧，梁陌！”
梁陌盯着窗外，沉思了一会，说：“行，我帮你。”
说着，梁陌眉梢扬了扬，“但是你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以后，如果有什么……”
“别说一个人情！”孙吹风都快作揖了，“就是十个，我都答应你！”
“好。”梁陌挂了电话。
-
另一边，7点的闹钟按时响起。
云琅揉了揉眼睛，艰难地转过身，把闹钟关了。
借着房内不多的光亮，云琅勉强睁开一条缝。
朦朦胧胧的，看到了自己的房间。
还有沙发上，一件不属于自己的外套。
嗯？
云琅清醒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