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生畏惧,但剧组的人也是好意,他如果扭头就跑,不就白白浪费那番细心准备了?
路识青有点讨好型人格,很不希望别人的期待落空,硬着头皮走到门口,酝酿半天,终于深吸一口气,带着眼尾闪出的泪花,哆哆嗦嗦地捏着房卡。
滴的一声。
门开了。
一道光从门缝倾泻进来。
果然有人。
路识青差点被吓哭了,心脏狂跳到一百八,努力保持着镇定旋开把手,壮士断腕般缓步走了进去。
房间一股奶油蛋糕的味道,还夹杂着吹气球的塑料味。
路识青闭了闭眼,在心中做好“惊喜”“感谢”等一系列反应,只当是演戏了。
穿过玄关走进客厅,他已做足整个房间都是剧组人的准备,唇角僵硬地翘起,想露出个疑惑又惊喜的表情。
但视线扫过去时,却是一愣。
偌大客厅布置着气球和彩带,墙上用红色的装饰围绕成“生日快乐”的字样,喜庆极了,桌子上还放置着一个巧克力蛋糕。
蜡烛都点上了。
可房间却空空荡荡,只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容叙正垂着眼摆弄着小礼炮,大概是个哑炮,还没弄好路识青就走进来了,好在他也不怕尴尬,朝路识青一招手,示意过来坐。
路识青人都懵了,呆呆愣愣地走过去。
容叙已经光速换了个新的,轻轻一旋,礼炮“砰”地一声炸开。
五彩斑斓的彩纸沸沸扬扬落下。
路识青茫然看着。
容叙把生日帽戴到路识青脑袋上,在蛋糕蜡烛的烛火照耀下笑了笑。
“识青生日快乐。”
第39章 对戏一晚
不是你刚教我的婉拒话术吗?
路识青还在懵着。
容叙放礼炮放晚、点蜡烛却点早了, 路识青刚坐下那细细的蜡烛就幽幽烧到头。
容老师的字典里从来不知道尴尬怎么写,优哉游哉地把烧到头的蜡烛捏下来,又重新换了几支, 随口说:“我还当你之前就二十了,没想到今天才是你二十岁生日,可以啊路老师, 竟然谎报年龄。”
路识青心中的退堂鼓和心脏如鼓终于迟钝停了下来,耳畔咚咚咚的声音逐渐消失。
因恐惧而产生的亢奋逐渐化为受宠若惊。
容叙……竟然给他过生日?
一瞬间从地狱到天堂,不过如此。
路识青一时高兴,把白天换衣间丢的人短暂忘掉,压抑着欢喜把脑袋上戴歪的生日帽扶稳,小声说:“谢谢容老师。”
容老师一边插蜡烛一边懒懒地说:“既然想感谢, 就回答容老师一个问题吧。”
路识青今晚没有社死到跳楼, 简直把容叙当成他的救命恩人, 眼睛都被灯光照得璀璨生辉, 亮晶晶的:“嗯嗯!”
容叙一歪头, 刚好把打火机一弹, 火悠悠燃烧,暖光将他半个侧脸照得好像张俊美逼人的油画。
路识青呆了呆。
容叙能当千万粉丝的偶像并不单纯只靠演技,浑身上下好像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性吸引力, 引得人为其痴狂。
城里人管这叫“孔雀开屏”。
戴着粉丝滤镜的路识青却觉得极其有魅力,就算再畏惧和人视线接触还是忍不住把目光长久留在他身上。
随后, 就听这个“有魅力”的男人冲他露出个坏笑, 嗓音懒洋洋的:“识青是因为追星才进娱乐圈的吗?”
路识青:“……”
尴尬和惊慌再次卷土重来,路识青脑瓜子嗡嗡的, 脸上的热意几乎能煎鸡蛋。
他手忙脚乱, 一会扶帽子一会搅手, 无措得像是个没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我……我……”
容叙笑眯眯地说:“不着急,咱们有一晚上的时间。”
路识青:“……”
路识青眼圈都急红了,完全不敢看容叙,甚至环顾四周,结结巴巴地问:“李导……不、不是说要过生日,全全剧组都来吗?怎、怎么没来?”
他后悔了!
他宁愿面对李导全剧组的“大惊喜”,也不想单独面对容叙。
容叙看他真被逼急,连嗓音都带着哭腔了,失笑着说:“上周我就和他们说取消了。”
要是真让李导办成那个生日会,第二天就能看到#路识青耍大牌剧组过生日他却摔门就走#或者#高岭之花竟然是社恐,被剧组生日宴逼到跳楼#的热搜。
路识青期期艾艾,说不出话。
容叙暂时没揪着不放,潇洒地把蜡烛点上。
“好了,今天寿星最大,来许愿吹蜡烛吧。”
路识青急促的心跳还没彻底平复,怯怯看了容叙一眼,看他真的不打算再提,悄悄吐出一口气,双手交握闭上眼在心里许了个愿望。
随后,他睁开眼吹熄蜡烛。
容叙又给他放了个礼炮,噼里啪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