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琳:“……”
后背隐隐作痛,终于把昏昏沉沉的容叙疼醒了。
杜琳疑惑问他:“你又做什么蠢事了?”
容叙一动都不想动,怔然瞪着天花板,被强光刺得眼瞳收缩,根本没听到杜琳在说什么,好半天才呢喃道:“不是在做梦?”
不对啊。
他不是才刚躺床上吗,怎么突然天就亮了?
肯定是做梦吧。
……否则路识青那小身板怎么把他从床上扔下来的?
太好了,是做梦。
杜琳走上前踢了踢他的脚:“发什么呆呢,快点起来收拾收拾,航班我已经改签到下午一点半,落地后刚好能赶上彩排……”
容叙:“?”
容叙撑着手从地上坐起来,感受到后背竟然还在隐隐发疼,杜琳甚至在催他去工作,又呆愣好一会终于有点后知后觉。
好像……不是梦?
容叙呼吸一顿。
那他刚才做了什么?
容叙很想让自己和那些吃药喝酒断片一样的人一样记忆全无,可脑海刚浮现这个问句,刚才那一幕就欻欻地以电影4K蓝光立体环绕式回放。
“别抱着我……”
“先放开我。”
“……容叙?”
路识青满脸慌乱地躺在他身下……
路识青像是只惊恐的猫拼命用两只爪子抵着他的胸口往外推……
路识青眼瞳悄无声息扩张,那层水雾凝成泪水浸透羽睫从眼尾滑落……
容叙:“……”
容叙突然腾地站起来,脸色难看骂了句脏话。
杜琳:“?”
起床气竟然升级了?
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他说脏话。
“怎么了?”杜琳好奇死了,“刚才路老师怎么一副被你糟蹋了的样子冲出去了,你对人家做什么了?”
容叙脸都白了:“他没走吧?!”
“回次卧了。”
容叙疾跳的心终于稳了稳。
还好还好,没直接打飞的逃开。
正庆幸着,容叙耳尖地听到次卧的门似乎被打开了。
杜琳正想再追着他问问到底怎么了,突然感觉眼前一个黑影划过,带过的小旋风把她的刘海吹得拂起。
定睛一看,是容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窜出客厅的动静,几乎跑成残影了。
果不其然,路识青正悄摸摸打开次卧的门,裹着羽绒服就要往外走。
容叙脑子乱得无法思考,但还记得绝对不能让路识青离开,否则下次就得在火星上才能找到他了。
“识青!你听我解……”
“砰——!”
路识青重新缩回次卧,飞快关上门。
咔哒一声,还反锁了。
容叙:“……”
容叙揉着发疼的眉心走过去,屈指轻轻扣了扣门,努力措辞。
“识青,不要生我的气……其实是我昨天吃的那个药吧,它有后遗症。”
路识青现在心跳还没平复,后背靠着门脸庞发烫,脑袋几乎要咕嘟嘟冒蒸汽把脑袋上的帽子顶起来了。
他捂着胸口身体缓缓下滑,蹲在地上听着外面的说话声,神情呆呆的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后、后遗症……
按着别人亲的后遗症吗?
容叙说完就后悔了。
这叫什么混账话?
容叙在客卧门口急得团团转。
杜琳难得见他这副手忙脚乱的样子,端着水坐在那边喝边看,还把小陈喊来一起看。
容叙语无伦次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客卧里依然没动静——要不是刚才容叙亲眼看着路识青缩回去的,都要以为他跳窗跑了。
容叙那样一个能言善辩的人最后说到词穷,只好先去洗手间飞快洗了把脸。
他满脸都是水却还要忙着回头看一眼客卧的门,唯恐路识青趁他洗脸时跑了。
杜琳吸溜了一口水,偏头对小陈说:“看他演戏都没现在精彩。”
小陈:“……”
小陈不知道发生什么,总觉得好热闹。
虽然稀里糊涂,但瓜还是得吃。
容叙用冷水洗脸,又在冰箱拿了块嚼两下吞了,从内而外的寒冷终于把他脑子里的混沌劲儿驱散,思绪逐渐开始清晰。
虽然戏里戏外容叙都和路识青有过肢体接触,但迷迷瞪瞪睁开眼就看到日思夜想的人满脸茫然地躺在自己身下,任他定力再强一时也没忍住。
更何况容叙之前就梦到过路识青几次,甚至还有一次是龌龊的春梦,这会脑子一恍惚,直接稀里糊涂顺应本心了。
容叙在次卧门口的走廊走来走去,思绪翻飞,如果现在在拍戏肯定会有脑内OS显示他内心的纠结。
这干的事儿也太不是人。
可是也算误打误撞来了个直球吧,就是把人吓着了。
容叙走上去敲了敲门:“识青,你听我解释解释呗,咱俩面对面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