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何灿的腿才好,为了不让他多走动,大家让他留下来生火。而一贯爱逞勇爱表现的赵军,居然也开口,表示要一起负责生火的工作。
于是众人散进林子里,宗政慈走到半途,转头望了一眼。赵军身体侧倾,挨何灿挨得很近。
他脚步停顿,过了两秒钟才回头,拨开身前的树枝走进了树林。
正在生火的何灿也觉得赵军离得过近了。
偏偏赵军还意识不到似的,和他胳膊挨着胳膊,还有意无意抬手去蹭他的手背。
“……我去拿点干柴。”
何灿忍受片刻,找了个借口起身,没想到一站起来就被赵军拉住了手腕。
赵军直接地问:“何灿,你躲我啊?”
“不是,赵哥。”何灿弯着唇角:“我只是不习惯和别人靠这么近。”
赵军听了这话却更激动起来,强行把他拖回原位,声音控制不住地抬高:“什么你不习惯靠别人这么近,那你怎么和那个小子这么亲近,还让他摸你的脚——”
何灿即使惯于施展一些小伎俩,也往往是通过暧昧和暗示,从没见过像赵军这种二话不说就掀窗户纸的。况且他和赵军根本也没发展到对方有立场质问他的程度,何灿觉得莫名其妙又气恼,但考虑到下一轮投票,他还是勉强定了定情绪。
“我已经说过了,那是因为我的小腿抽筋了。”
何灿没有马上挣开他,而是温和地看着他的眼睛:“你应该也不希望我一直疼的,对不对?”
赵军连日来积压终于找到出口爆发的情绪,在他的解释里有平稳下来的趋势。他握着何灿的手掌微微松开,何灿刚要舒一口气,手上的力道却又猛地收紧。
“不对,你是在哄我。”
赵军说:“如果你不喜欢宗政慈,你给他投票干什么?”
给宗政慈的这一票不仅没获得任何好处,此刻还像个倒计时忽然走到尽头的定时炸弹,连续的不顺利让何灿变得烦躁。
“我是佩服他的求生能力,他毕竟很专业。”
“吴锋也很专业,但我看你也不怎么喜欢他啊?”
赵军的这句话纯属是“恶意揣测”,他就是那种在得不到想要的之后,会到处甩锅、把责任往外推,并把一切事情都往阴暗的方向大肆臆想的那种人。
何灿其实从未在人前流露过对吴锋的抵触,除了宗政慈之外,就算一开始对赵军说“绳结打不好挨了吴教练的骂”,这句具有倾向性的诱导,单拎出来看也没有任何问题。
他本没有破绽,但赵军的“恶意揣测”却正正好揣测到了实处。
赵军咬着牙:“我们之前说吴锋和宗政慈哪里哪里不好,也没见你出来帮他说话,我以为你和我们一条心……没想到你却和宗政慈搅到一块儿了!”
何灿见他情绪激动,明白这不是三言两句能化解的事情,因此选择沉默。赵军犹自抱怨了好一会儿,直到心里的气总算发泄的差不多,才状似温柔地放轻力道,摸了摸何灿被他圈住的手腕。
“我也不是要怪你,我只是觉得你被他的表象蒙蔽了。这次就算了,以后你跟着我。”
赵军说:“我们当搭档,以后投票互投,嗯?”
何灿深感反胃,收回手,腕部已经被握红了。他冷淡地说:“可是弟弟也这样要求我,我之前觉得他年纪小,应该照顾一些,已经答应了。”
赵军听到他的话,顿时舒服很多,觉得是宗政慈逼迫何灿投他的。当即不以为意道:“他算什么,你不用听他的。”
何灿垂眼,嘴唇抿紧,很为难的样子。
赵军看他一眼,便拍着胸口保证:“你放心,我会让他知难而退的。”
像是为了贯彻自己说出口的话,赵军在众人聚在一块儿后,提出了分组的想法。
午餐刚刚吃完,今天对午饭的寻找并没有那么顺利,他们没有找到节目组藏起来的食材,只有宗政慈和吴锋凭借自己带来的工具打到了两只野兔,另外又采集了一些可食用的植物。
这些植物没经过人工筛选和培训,尝起来很涩口,总之不是那么好吃。嘉宾们又饿又没食欲,心情都不算好。
陈莉揉了揉眉心,问他要怎么分。
赵军:“简单,吴锋不算,我们有八个人,正好分成越障组、帐篷组、采集组和生火组四组。”
孙青青问:“越障组是什么意思?”
赵军:“就是带着大家沿河流往下走,提前清除障碍。”
顾深圳说:“那就是领队呗?”
这话一出,气氛变得微妙起来。赵军清了清嗓子,刚想说什么,Vicente忽然扔了手里长得像芦荟的植物,据吴锋介绍能吃的根茎上还留着个牙印,呸呸了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