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黯的筷子一抖，夹好的菜就这么滑落，有一瞬间，他差点儿以为瑶瑶知道了自己对太子的心思，做贼心虚大约是这样了。
可他又很快清醒过来，明白瑶瑶说的是谁。
“别乱说话，传出去对柳姑娘名声不好。”
伏瑶撇撇嘴，无奈道：“我看你这些年，也没有个意中人，孤身一人，府中若是没有我帮忙盯着，只怕那些个下人中饱私囊你都不知道！”
“再说了，柳姐姐不也挺好的嘛！家世清白，相貌秀美，你们二人从小青梅竹马，爹爹还在世时，最属意的儿媳妇，可就是她了！”
“人家柳姐姐对你也有情不是？柳姐姐对我这么好，若不是哥哥你连个侍妾都没有，品行又是一等一的，我才不撮合你们呢！”
任伏瑶絮絮叨叨，伏黯皆不接话，沉默用膳。
伏瑶念了一会儿，见他听不进去，便也算了。
柳素素，是伏瑶在北泽打小起的玩伴，虽是商贾之女，但知书达理，相貌昳丽，性情不错。
伏家不重门第，柳素素常来找伏瑶玩，伏黯的父亲曾开玩笑式说过，两家有缘便结亲。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柳素素便开始时常留意伏黯，暗生情愫，被伏瑶发觉，开心得不得了，一心想要撮合二人。
奈何只是她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伏黯压根没什么意向，甚至连人家名字都记不全。
也是这么多年伏瑶念叨下来，才记得她姓柳。
“我有心上人了。”伏黯忽然出声。
伏瑶兴致缺缺，“哦。”
片刻后，她的声音直接拔高：“什么？”
第173章 病美人钓系废太子杀疯了26
伏瑶惊得连饭都顾不得吃了，急忙追问：“是谁？哪家的姑娘？你且说！若能娶，我尽全力，让你今年就定亲，明年成亲，后年，你就可以当爹了！”
说着说着，伏瑶还激动了起来，她忘了自己一开始来找哥哥的目的，一心都扑到为自家哥哥操持终身大事上。
伏黯懊恼于自己的一时冲动，就这么说出了口，左右还有一干下人。
他轻咳了声：“我不能说，吃饭吧，瑶瑶。”
伏瑶望着他不为所动的样子，挥手屏退下人，眼看着身旁没有外人，才小心翼翼道：“不能说？是怕玷污了人家姑娘的清誉？”
“这怎么会呢？你只是仰慕她，又不是她做了什么。所以...”伏瑶谨慎且一字一句，担忧问：“哥哥，你不会看上了有夫之妇了吧？”
话音刚落，伏黯差点被饭呛住，咳了好几声，罕见地诧异，“怎么可能？”
有夫之妇？伏黯思绪一顿，不是有夫之妇，是有妇之夫...
伏瑶眯起眼睛打量他，“不能说的人，那就是身份有问题了。”
他这个妹妹实在是聪明，若是任由她猜测下去，就不可收拾了。
伏黯打断她，“好了，瑶瑶，别猜了，我现在不想说，你再怎么猜，都没有结果。”
伏瑶垂头丧气，“好吧。”
“你过来，就只是为了打探我的私事？”伏黯定定看着她，他又怎么看不出来，妹妹在故作轻松？
伏瑶哪里瞒得过他？在他这样强气势的注视下，只得败北。
“我...”伏瑶没了用饭的心思，一身滚着金线的华服也黯淡无光。
即便她上了些淡妆，也可以瞧见她努力掩盖下，微微泛青的眼袋，又憔悴了不少。
现在没有外人在，有什么话伏黯便也直说了，“怎么回事？二皇子不在，那些女人还能给你气受了？”
伏瑶摇摇头，神色不安，若有所思片刻，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郑重道：“哥哥，我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我，好吗？”
伏黯：“问吧。”
伏瑶轻声谨慎问：“哥哥，太子殿下，是不是病得快要死了？”
伏黯瞬间脸色大变，冷声呵斥：“谁告诉你的？没有的事，太子殿下不可能会死！”
他这一变脸，就是伏瑶也吓了一大跳，她有些委屈抱怨道：“我，我就是问问，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太子殿下和咱们又没什么关系。”
伏黯也意识到自己失去了理智，可他听不得这样的话，勉强压住火气，“好好儿的，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伏瑶依旧问：“你就老实告诉我吧，太子的病重不重啊？”
在她这样的追问下，伏黯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他喉头仿佛哽住了一样，而后才哑声答：“病得很重，很严重...”
伏瑶得到答案以后，神色凄然，看着桌上凉掉的饭菜，怔然出神：“果然如此...果然是她。”
“什么意思？”伏黯敏锐捕捉到她话中的深意，“‘她’是谁？”
只见伏瑶愣怔片刻，没有回答伏黯的话，渐渐地眼眶通红，泪如雨下，她拿出帕子捂住自己的脸，哭得无助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