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黯瞥了他一眼,并不生气,他当然不知道淮淮有什么好的,这个世上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够了。
“这和男人女人无关,只和人有关。”
下属不知道咋回答,得,这天又给聊死了。同时他也在暗自想,和人有关?幻想着自己和男人在一起的画面,倒是浑身都打了个寒颤,想不得想不得,越想越受不了。
不过,要是将军和师公子,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忽然又跑来一个小兵,气喘吁吁,连一声好都来不及问,便喊叫道:“不好了,将军!”
伏黯蹙眉停下手中的动作,沉声问:“怎么了?”
“咱们运给野田的那一批货物,没了!”那小兵一脸焦急愤恨,“他娘的!半道上出来一伙人,人数比我们多,还设了陷阱,弟兄们不敌,货物就这么被他们抢走了!”
伏黯脸色顿时沉下去:“弟兄们怎么样?”
小兵抹了把汗,“死了五六个,负伤的比较多,都是陷阱埋伏,没和咱们正面交锋!但是货没了,全没了啊!这可怎么办?”
“是谁的人抢的,看清楚了没?”
“没...没有。”小兵攥紧拳头,气得不行,“但是我猜,估计是他娘御敌军!”
“那伙人说的话全是方言,穿的都是寻常百姓的衣服,不过那口方言我也没咋听懂!但是又训练有素,所以我猜是御敌军。”
“御敌军...”伏黯面无表情喃喃着,不知在想什么。
“将军,咱们要不要去他们老巢,给他们一锅端了!竟然敢抢到咱们头上来了!”那小兵好不容易逃回来,憋了一肚子气。
“咱们知道他们在哪里窝着,直接就去端了他们的老巢,把他们全灭了!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怎么会这样?咱们运输的路线,保密一向是做得最好的,还没有发生过丢货的事儿!会不会是咱们这里出叛徒了?”
“靠!你别吓我啊!将军,怎么说?只要您一声令下,弟兄们就跟着你一起去把御敌军杀了!”
他们全都看向伏黯,伏黯神色晦暗不明,没有和他们一样义愤填膺。
“将军?”
伏黯却道:“不必了,再去准备一批新的货吧,你去送封信给野田,告诉他换个交易地点,收货时日延后几天。”
“将军!”小兵不甘心道:“就这么放过御敌军了?”
伏黯淡淡扫他一眼,“不然呢?和他们耗?咱们现在可没这么闲,如今张武针锋相对,张天龙又一向和野田来往亲密,且野田对咱们虎视眈眈,咱们贸然和御敌军打起来,你以为偷笑的会是谁?”
“咱们的损失不算惨重,野田交了四倍的价钱,就是再运四批给他们,都不算亏。”
小兵惭愧地低下头,“将军,是我错了,我鼠目寸光!”
一旁的下属依旧愤怒难消:“那不管怎么说,我都怀疑咱们自己人里是不是有叛徒,否则,御敌军怎么可能会提前埋伏设陷阱在那里?”
“是啊,要不咱们查查?”
伏黯冷冷道:“动静小点儿,别寒了弟兄们的心。”
“好!”
待叽叽喳喳的下属们都离去,伏黯再度拿起弓箭,瞄准,射箭,一气呵成。
只是,这次的准头却歪了许多,甚至连靶子的边儿都没挨着。
他垂下手,伫立在原地,低低叹了口气,随后将弓箭放下。
张天龙本是想在醒来的第二天去见野田的,谁知道他又伤口感染,又晕了过去,这下又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等真正见到野田时,已是七日后的事了,野田挂起虚伪关切地表情,让他好好保重身体。
张天龙一向就是野田明目张胆的走狗,亲近木国。
因此就算看出野田眼中的幸灾乐祸,也没有动怒,反而看见野田还愿意来找自己,心里觉得欣慰不少!
谁不知道,临南国哪里打得过木国?
他要是趁现在识时务,紧紧巴结住木国,以后说不定还能混个大封地,当上木国的大侯爷不是?
有野田的人帮忙,他要谁死,谁就得死!
而野田的人愿意帮他,也无非是看中了他雄厚的财力以及他的赌场,要知道,使一个朝代堕落,除了毒,淫,还有赌。
它能麻木许多老百姓,让他们无视战争带给他们的痛苦,反而只会沉沦在短暂的自我娱乐麻痹中。
久而久之,渐渐失去了清醒,心甘情愿当他们的俘虏。
这正是木国的人希望看到的,虽然目前看来临南国百姓一大半人还有着血性和理智,没有落入他们的陷阱,但另一半却早已堕落而不自知。
堕落,往往比清醒更容易。
为了吞并临南,他们当然要大力扶持这里的黄赌毒等‘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