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龙动完手术,昏睡了两天才醒来,他幽幽转醒时,全然没想到外面的舆论已经天翻地覆。
别的男的不行,那也是藏着掖着的,谁跟他一样?被话本四处宣传?
因此他被戏称为皇宫外的第一个太监,倒也不算太过分。
副将见他清醒,哪里敢把这事儿说出来?只得点头哈腰,心惊胆战地伺候他。
张天龙面色惨白,吊着一口气,浑身酸痛,眼神疲惫中却透露出一股狠意,都这样了,还不忘问一嘴:“武元义呢?死了没?”
副将叹了口气,硬着头皮道:“武元义走了。”
“走了?”张天龙显然理解错了意思,冷笑一声:“尸体在哪?给老子拖出来鞭尸!”
副将额头都冒汗了,“不..不是那个意思,爷,武元义已经离开了,他伤得根本不重...”
张天龙刚要发火,这一动不得了,扯得下边疼痛。
他痛得叫了一声,缓缓朝下身摸去,只摸到厚厚的纱布,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我的伤,大夫怎么说。”
来了!副将吓得冷汗涔涔,他该怎么说,才不会惹怒将军?这次估计是真的要小命不保了!
“将...将军。”副将支支吾吾的,愣是不敢说完。
张天龙不耐烦呵斥道:“说!”
“您和武元义打的,身上的外伤内伤都还好说,就是...”副将擦了擦汗:“就是,有个地方伤得比较重,大夫说不截肢的话会影响您今后一辈子,属下,属下为了保住您的命,就没拦着...”
“截肢?”张天龙动了动四肢,虽然疼痛,但依然能感觉到四肢仍在,“截的什么肢?我这四肢不还好好儿的?”
副将一鼓作气:“那下三滥瘪犊子武狗,踢了您的第三条腿,伤得太重,淤青肿胀,气血不通,送来时已经全都坏死了。所以,大夫给您的第三条腿截肢了,以后您小解还得需要工具辅助了。”
说完,房间内陷入久久地沉寂。
第...三条腿?!
张天龙被打击得呆在了病床上,不敢置信,手还颤颤巍巍往下探去,只摸到厚厚的纱布。
没了。
他引以为傲的本钱,他阳刚威猛,他的五寸大家伙,没有了...
只剩下一个小管子连接着下半身,为他提供排泄的功能。
“将..将军?”
“滚!!!”张天龙上气不接下气,挣扎着怒吼出声,不顾下半身的疼痛,他手旁有什么就砸什么,副将吓得连连后退,还不敢走人,真是太难了。
任哪个男人的第三条腿被噶了,都无法冷静,副将清楚等将军发完脾气,理智还是会回归的。
张天龙现在是把能砸的都砸了,气喘吁吁,青筋凸起,心里恨意翻腾,恨不得把所有知道他不行了的人,全都杀了,可现在却是有心而无力。
“这..这件事,都有谁知道?”
副将心想,这回真是要死了,怎么每个问题,都问到了点子上?
为了不继续激怒张天龙,暂时稳定他的情绪,他只好心虚撒谎:“没..没有谁,除了为您诊治的大夫,和属下,就没人知道了...”
“小雀儿呢?”
副将答:“跟着伏黯走了。”
“好,好啊!”张天龙怒极反笑,无力捶床发泄怒火,然而就连捶床的力道都是轻飘飘的。
他和武元义鹬蚌相争,竟让了伏黯渔翁得利?
张天龙怔怔坐在床上,心底的暴戾越积越多,思绪翻涌,后知后觉意识到。
难不成这一出,竟是伏黯给他们设的局?
他要杀了他们!通通杀了!!!
副将见他攥紧拳头,神色阴鸷,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小心开口:“对了,野田将军来探望过您,还送了个果篮过来。”
提到野田,张天龙才有了力气,现在他要杀了这两人,野田就是他最好的助力,“有说什么吗?”
“野田将军说,让您好好保重身体,您也不希望就这么放过他们吧?”
闻言,张天龙的眼顿时就亮了,他不顾身体上的伤痛,咬牙道:“后天,不!明天...明天就把野田将军约过来!”
“是!”
看到话本时,师淮正在和伏黯用早膳,豆浆还没咽下,看见那硕大的标题时,差点就要喷出来了。
他努力咽下那口豆浆,结果就呛着了,剧烈咳嗽了起来。
这张天龙果然是个害人精,都这样了,还能让他呛着。
伏黯轻拍着他的背,眉头紧蹙:“怎么了?”
师淮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只是咳得眼泪汪汪,鼻尖都红了。
半晌才缓过来,师淮抹去眼角的泪,忍不住笑出声,将报纸的头条指给他看。
伏黯一看,“惊!将军为爱变太监?酒楼男妓为何会有如此大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