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要……碰一碰面庞……
他仰了仰下颌,抵凑那蹭他面颊的指,失焦灰眸陷入焚燃欲妄,勾得他拽拉起那人的领带。
阿迹。
“再碰……好不好……”
可他的阿迹好狡猾、好残忍,遽然止了动作,贪狼般垂眸端详他,打量他,勾唇不语。
白司泪珠滚落,颤声啜泣,他哀求地、无力地拽领带入掌心,委屈极了,低低哑声哽咽:“呜……”
“哭了么?”白迹恩赐般低笑,指腹再次覆上,摩挲起来,“很漂亮呢,哥哥。”
眼尾小痣处触感分明,白司愈发得了趣,再次战栗起来,他舒服地踢动黑靴,惬意勾抬修长光洁的脖颈。
“唔呵……”
仅是揉弄眼尾小痣,那刺快已然过载了。
【麻烦审核看清楚,只是在揉眼尾处的一颗痣,没干别的,别锁我了,谢谢。】
灰白猫咪餍足抽颤,不堪催折似的,仰软在他怀中,那双浅色灰眸彻底翻白,唇角滑落银涎,潮红面容靡态毕现。
血色十字耳坠轻轻晃,修长素指叩上案沿,一瞬紧绷,又一瞬舒懈。
木案吱呀,颠簸响动起来。
日渐偏斜,直至暮时。
白司于柔软丝枕间抬眸,长睫掀动,屈指翻掌,以手腕遮挡光亮。
他唇微张,要唤“阿迹”,却发不出声,嘶哑低咳。
接连咳声惊动了屋外人,红推门而入,雀跃道:“您醒啦!”
白司嗓哑得厉害,支着腕自塌缘坐起,拢了拢肩头滑落的外衣。
红捧来一碟香草糕点,眼巴巴地请他尝一尝。他揉了揉红的脑袋,懒而轻地捻起一块。
糕点出现一道缺口,白司勾唇淡笑:“味道很好,谢谢红。”
红欢呼鼓掌,她清点方糕数量,轻快道:“还有三、六、九……九块呢!请您都吃掉吧!”
白司颔首,欲应声,却听得一声温和轻笑。
“小司咳得厉害,那糕干巴塞喉,如何能多用?”巳甲踏槛而入,递来茶盏,“红,先请小司喝些水。”
红瘪了瘪嘴巴,瞪向巳甲,巳甲眨眼。白司轻弯灰眸,银灰发丝浮动落至耳前,又抬手次揉了揉红的脑袋:“无妨,我饮完茶水便再用糕点,有劳二位了。”
“不客气不客气。”红闻言复又高兴起来,眼珠转了转,忽又思及什么,有些愤愤道,“只是白司先生切莫太过善软,否则白迹——白迹他昨晚是不是又欺负您了!”
白司举止微滞。
顷刻有白火飞擦过耳,红偏头躲避,回首,白迹已然倚立于门框侧,红瞳微眯,似笑非笑。
“你偷袭!”红气得跳脚,“混蛋白迹,你——”
“是么。”白迹瞬移而至,血色十字近至咫尺,“我什么?”
高挑修长身姿裹挟来的压迫感倾轧而下,红一朝卡壳,支吾几字,一溜烟跑到巳甲身后,揪着巳甲衣袖藏匿起来。
巳甲无奈轻笑。
白迹欲再前去逗弄,塌上白司屈指,勾一勾白迹衣袖,哑而软地唤他:“阿迹。”
温凉触感落覆肌肤,红瞳轻颤,白迹回首望他。
“你未曾欺负我。”白司仰头,灰瞳盈满他身姿,“你待我很好。”
此句落下,白迹反捏他手指,逼近去,吻咬他唇。身后红瞪大双目,惊呼“混蛋白迹”,遭巳甲捂住双眸,以瞬移带走。
二人吻至痴绵,小痣其上银纹花蕊泳动般绰约隐现,白司骨骼受松木香焚烧化融,他啜泣一声,拢起眉,哀戚戚地仰头望他。
“我这般凶。”白迹磁低耳语,似犬稍蹭,“哥哥还说我待您好么?”
白司难耐仰面,吐息混乱:“阿迹就是好、好的,我很、很喜欢……”
红瞳瞳底暗流汹涌,他低头去,以虎齿钳制那小痣,深烙咬痕。痛感与刺快交叠疯涨,白司泪愈涟涟。
“呜呜……”
白迹愈发地狠,白司软无力地翻过灰瞳,露出月牙似的眼白,偏此时,却又不知从何起,无数透明细丝自白迹指尖飞窜而出,黏叩于浅灰瞳珠之上,教瞳珠回落,只可望着白迹不移。
“看着我,哥哥。”白迹浅笑低喃,“既说喜欢,便须得好好体会‘欺负’二字,要专心呢。”
白司哽咽,实在无法,素白纤指嵌入他雪发之中,揪起,又松落,吐不成,吸亦散乱。
“呃……”
银丝纠缠,日月颠倒,热夜澎湃。
【麻烦审核再看仔细一点,两人亲密但未曾涉及到脖子以下,别锁了,谢谢。】
此间烫感弥漫,直至翌日破晓方消褪。
红气鼓鼓的凸起腮帮,团起膝盖蹲坐在饭桌之下,任巳甲如何哄诱,皆不应答。
巳甲叹息一声,直至良久,白司拢着漆黑长外套,欠身过门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