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晟回去没几日就带人来接走了萧止澈,奚棠知道萧止澈活不了了。但上边的命令她也没别的可说。
但没想到的是,严晟这一出杀人诛心。
砍了萧止澈的头放在木匣子里,还派暗卫送到了北郡的城门口。
楚平川的书房里,桌板折断,书架倒落,书籍散落一地。他手握着刀泄愤似的乱砍一通。
时白苏捏信的指节泛白,几经调整才艰难地说道:“您不可能瞒予安一辈子,纸包不住火,迟早会知道。”
“我有何脸面去上门又如何同他说止澈.....是我把他们牵扯进来的,是我害了萧家!”
“萧公子是为大义,您心知他筹谋的是什么,更应该不辜负他的一番付出。如此舍生取义,您更应该知道,退路已断,只能向前。”时白苏知晓萧止澈的选择是在逼着楚平川去争去抢那个不喜欢的位置。
但是他时白苏自问做不到这种程度,不得不说萧止澈是真的无路可走才走到这一步的。
“啊!!!!”又是一脚,踹飞了一旁的木架,楚平川怒吼着,现在的他像个疯子一般。
“白苏,你心知我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我连自己都稳不住,我拿什么去劝萧予安我巴不得他一刀劈了我,我好去陪……”
一刀劈在木材的缝隙间,楚平川眼底的红快渗出血色,瞳孔映着嗜杀之色。
时白苏走过去,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我去说。”
时白苏一走,楚平川红着眼睛盯着自己的佩刀,那是在他第一次离开京都上战场前萧止澈赠他的。
那年萧止澈满脸笑意,“这是我找了京都最好的铁匠为你量身打造的佩刀,名北骁。你向来骁勇,在北部定能立威扬名。”
“止澈,你不是请命随我一起去送我佩刀做什么”楚平川很是不解,有萧止澈在什么刀不刀的不重要。
萧止澈远比刀带给他的安全感重。
萧止澈面露无奈,“平川,我能随君一时,却不能伴君一世。”
楚平川有些不想接这刀了,“你以后不管我了?”
“平川,我不在的日子就让北骁替我保护你。我以身为刀,在京都为你铺路。日后北骁伴你左右,护你在北郡无忧。”
“你是我这辈子要追随的殿下。”
言犹在耳……可是人怎么就……
楚平川用足力气想把北骁从木头上取下。无奈那位置卡的刁钻,死紧地立在上面。
他拔了半天拔不出来,最后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一般坐在了地上闷声哭了出来。
他想不通,他怎么就把人弄丢了……
“怎么闹哄哄的”时白苏一出府就听到了乱糟糟的吵闹声他问一旁值守的人。
值守的人很是实诚道:“时公子,听说是城门口放了个木匣子,里面有颗人头,吓人的很。”
“什么!”时白苏闻言心头涌上一股不安,他快步走向城门去。明明要入秋了,可拿着信件的手还是渗出一掌心的汗。
当他看着萧予安抱着木匣面无表情地从城门那边走来,两边的路人自动为萧予安让道时,他心头的不安彻底炸开。
是萧公子的.......?该死……这时候挑衅,他怎么能稳住这些人?!
时白苏上前开口,他还抱有一丝丝侥幸心理。
“予安,你拿的是....”
萧予安充耳不闻,就这么抱着木匣越过时白苏平静地朝自己的府邸去。这一路走的很慢很静,时白苏本想跟进门,却被紧闭的府门给挡住去路。
可萧予安越是这样,时白苏越是放心不下。平静的瘆人。
时白苏思前想后,决定去找梵隐指点一二。
汀渡见时白苏来就没多问,进去通传了。
“公子,时掌柜来了,看起来很着急。”
“嗯,我这就去。”
梵隐和宋冥到前厅,看时白苏满脸担忧坐立不安的模样,不由得跟着心沉了一下。
时白苏明显心神不宁,连梵隐和宋冥进来都没发现。
汀渡出声提醒,“时掌柜我们公子来了。”
时白苏看见梵隐连忙上前,“梵兄,出大事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找梵隐,只是直觉让他这么做就来了。
梵隐怔愣,“我在府中未曾出去,不知是什么大事”
“萧公子没了。”
先出声的是汀渡,反应很大。
“什么 !那傻子昨天还来府上,怎么就.....”
时白苏知道闹误会了,连忙解释,“是萧止澈公子。”
“你说....他哥死了那傻子知道了”
时白苏的沉默让汀渡意会到了,心头凉意袭来,没来由的慌蔓延。她在担心萧予安这个傻子承受不了,会出事。
平时憨憨傻傻的,可是把哥哥挂嘴边的人怎么能承受得了这种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