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冲动行事,虞窈月摇了摇头,菱花抿着唇,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是何人?为何要劫持我家娘子?”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面具男声音格外沙哑,“你这丫头好没良心,说什么呢,我请王妃娘娘过府一叙,怎么能说是劫持呢?”
“阁下既知我的身份,想必是有事相商,不如你开诚布公地与我谈一谈,何必闹到见血这一步呢。”
虞窈月依据他的身形,和对自个身份的了解,以及能够知晓顾敛之今日的安排,猜测着来人的身份。
却听得他1轻笑一声,话里话外尽是讥讽,“若是娘娘自个能够做主,我自然不会大张旗鼓地将你请出来了。”
他倒是一针见血,知晓自个在王府里的处境。
明面上她作为宣王妃,很是得宣王爱重,可宣王这厮不仅控制欲强,更是小肚鸡肠。
这么些时日以来,不说韩小娘子的书信没瞧见半封,便是她往韩家一连下的好几封帖子,都没有回音。
是怎么一回事虞窈月心知肚明,她拖韩小娘子在玉都观期间,帮着查那桩陈年旧事,定是叫他发现了,这才严加管控她和韩小娘子之间的来信。
连带着外头送进来的信,多半也都是叫他查看过的,若是确实有要事,才会送往她面前。
只是到这时候,虞窈月也就不愿再看了,左右她自个的私事,他什么都想管一头。
能有什么要紧事,他瞧见了自然也会顺手帮衬着解决了,是以哪里还需要劳烦她出面。
听菱花先前悄悄说过,南山堂的好几位坐堂大夫都给她送了好几封信,迟迟不见回信,想来是等得有些着急了。
可虞窈月一时半会也不能出去像往常一样为老幼妇孺义诊,医馆里缺了她这么一位义诊的大夫,一时半会想要寻到一位合适的,也不容易。
旁的她也做不了,也就只能在银钱上打点一二,给其余几位坐诊大夫丰厚的银钱,让他们帮衬着些。
这些窘事虞窈月从未开口和旁人说过,即便是亲近如桂枝菱花,也只当娘子不高兴是因为王爷将她看得跟个眼珠子似得,生怕她受了半点伤。
其实不尽然,虞窈月作为一个大夫,行医问药救死扶伤原本就是她应当做的,她一日不出义诊,那些相熟的病患心里就难以踏实下来。
幸好暂且能在梅姑这事喘息一二,否则日日待在王府闷得发霉,虞窈月定然是要受不住。
当然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事一个外人竟然会知道?
虞窈月沉了沉眸,冷声发问,“你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事?”
“我不仅知晓你的处境,更是明白当年在玉都观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闻听此言,虞窈月怔怔哑了喉,皱着眉,一脸狐疑地望着他。
似乎明白她的怀疑,他抬手摘下面具,露出一张面目可怖的脸。
是烧伤!难不成当年所有死去的承字辈道长中还有活口不成?
旁的更深一些的事情,虞窈月没有查到,是以她并不知晓,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何事,玉都观的惨案又是因何而起?
只是她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拉着她一步一步没入那个名为真相的漩涡。
是否只有找到当年真相,才能知道她的失忆又是因何造成的?
此事她暂且不得而知,可她总觉得这个人或许会知道。
若是他方才没有一见面,就又是用藏有毒的糖糕试探和身手不凡的车夫伪装身份来请她,虞窈月或许愿意和他坐下来详谈。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这个人想来就对与我无关的事情,不感兴趣。”
虞窈月淡淡撂下一句话,静候他的下文。
“你当真要这般绝情吗?阿月?你忘了当年是谁替你试药,是谁陪你在玉都观度过那两年的?”
他在说什么,这些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瞧他的神色不想作伪,虞窈月揉了揉脑袋,只觉得头疼欲裂。
第72章 踩踏
瞧出不对劲来, 这人敛了声又亲自为她斟茶。
虞窈月支颐望他,目光冷硬,“你别假好心了, 倘若你想拿我对付宣王,那么我只能告诉你, 你找错人了。”
不知此人的来意,虞窈月决定先抛出个诱饵, 且看他上不上当。
“阿月若是这样说,那就是错怪我了, 我从始至终,都是为你而来。”
他伸手将那盏茶水往虞窈月面前推近些,十足的有耐心。
菱花手里攥着瓷片,死死地盯着他, 倘若他敢对娘子不利,她便是拼了这条命, 也要了解了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