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这么在这干等着,也不是办法,顾琅华不敢相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对他下毒。
是谁这么狠心,又是谁有这样大的胆子。
今日的秋清酒,在坐之人都喝了,可旁人瞧着倒像是没有这样的反应。
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就在顾琅华一筹莫展之际,虞窈月捉裙奔来,额发生汗,一进门就问了句,“他怎么样?”
这话倒是问的巧,倒像是她在来之前就知道宣王出了事似的。
只是眼下当务之急,不是追问这些,顾琅华连忙将方才之事说给虞窈月听。
虞窈月连忙去给他把脉,呈虚数脉象,还有些肾阳虚弱,旁的倒是摸不出来。
可他方才那副癫狂之症,难不成是顾琅华的错觉吗?
外头宫宴并未停歇,虞窈月也不好让人耽搁太久,便让她回去,自个留在这里照顾他。
顾琅华心知自个帮不上什么忙,干脆也就回了麟德殿,仔细端详着众人饮酒时的情态。
似乎瑞王案上的酒也不曾听过,当然可能也与他嗜酒贪杯脱不了干系。
这厢儿人一走,顾敛之也顾不得旁的了,将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的往外剥,等他冷得牙齿打颤,也不肯披上外衣。
虞窈月知道他是在为了让自个冷静下来,可她也心疼,这样做只怕会染上风寒。
她微屈前身,紧紧抱住顾敛之的腰身,却被人往外推。
“你离我远些,我怕我等会控制不住。”
早在方才进门时,就瞧见他往自个手臂上咬的牙印子了。
虞窈月伸出纤长玉枝覆上去,一脸紧张地问了句,“疼吗?”
这话说来好笑,顾敛之有意要逗乐她,便促狭地道了句,“不及你昨夜挠得背后抓痕疼。”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虞窈月抬眼乜他一眼。
融融暖意袭来时,顾敛之感受着体内的暗流涌动,是难以忍受的痒。
怕自个做出伤害她的事情,顾敛之一把就将人推开,自个赤脚站在地上,随手端起满壶的冷茶,兜头盖脸的浇在了身上。
犹如绵密的汗珠从他坚/挺的胸膛上滚落,虞窈月抿着唇,一时无话。
破天荒地她心头生出几分悔恨,早知当年,就该向小师叔一并将毒医之道研学了。
可只是这样没有办法,顾敛之已然知晓问题出在何处了,只是方才用过的秋清酒,经手之人无数,要想揪出幕后真相,怕是不容易。
熟悉的痛痒难耐,顾敛之不知不觉间缠绕住她的脖颈,像是求饶似得发出一声喟叹,“拿酒来,好不好?”
几乎是霎时间,虞窈月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有人往酒水中加了会让人成瘾的东西。
可不曾想到发作会这般快,且不说不晓得那东西究竟是何物,便是寻到了,虞窈月也绝不会给他。
她伸手回握住他,冰凉的手指轻揉按抚,细微的刺激让他暂时分了心,没忍住贪婪地仰着头去吻她。
趁其不备,虞窈月从袖中掏出迷神香,往他鼻间轻绕了两下,彻底叫人昏睡了过去。
这东西原本是她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的,没想到头一个用上的,竟会是顾敛之。
余光之下,瞥见恍然挺立,虞窈月倒吸一口凉气,怎生地还这般精神矍铄?
第64章 威胁
屋里灯火澄明, 虞窈月满面愁容,只坐在床前等着顾琅华的消息。
后宫之中最想要害宣王的莫过于李皇后,可她禁足立正殿这么些时日, 又有何本事与良酿令串通在一起,这些事通通要时间去查。
今夜的动静最好是能闹大些才好, 否则宴席一散,一应器皿都叫人替换个干净, 找不到罪证,如何能查到幕后真凶。
太医署今日当值的太医是叶太医叶横, 容华公主身边的婢女锦瑟一早就来请了,只是这叶太医硬是磨磨蹭蹭,说是皇后娘娘的药正在炉上,这会子实在是不得空走不开, 得过半炷香的功夫,药熬好了才能去。
方才公主千叮万嘱过了, 说是宣王不仅是吃醉了酒这么简单, 若是太医署的人敢推三阻四拖拖拉拉的,直接大声吵嚷,将谋害皇嗣的帽子往他们头上扣, 罪名越大越好。
这锦瑟是顾琅华一手调教出来的, 也算是个嘴皮子利索的, 见叶横摆明了不愿意去,连忙边窜边嚷, “来人啊, 救命啊, 宣王殿下若有个三长两短,就是叶太医不管不顾害得啊, 叶太医这是自己不想活,也要连累整个太医署啊。”
话音甫落,其余几个医郎皆是面面相觑的望着叶太医,“叶医正,不如就由下官来替您侍药,其余人等与您一道去瞧王爷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