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扑进他怀里,熟悉的气息闯入女孩的鼻腔,像是情绪的催化剂,鼻头顿时酸涩起来。
她的脸埋进男人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抽泣。
梁随心疼得不行,大掌抚在女孩后脊,温柔地安抚她的情绪。
嗓音喑哑,染着惫倦和沧桑感:“乖乖,我回来了。”
许盼哭得凶,没听清他的话,但感受到男人胸腔的震动还有沙哑的声音,就知道他又在哄自己,顿时感觉更委屈了。
乖乖两个字隐约入耳,她听得一愣。
但哭得停不下来,也没追着问。
梁随哄了她好一阵,怀里的女孩才缓过来。
警察先生出来看见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坐在靠椅上抽泣,男人温柔低哄着,这画面让人不忍心打扰。
“许小姐。”警官轻唤了一声,抬头的却是她身边的男人。
他看了眼梁随,只觉这男人气质不凡,眉宇间不见戾气,却叫人轻易不敢招惹。
礼貌递了个微笑过去:“你是?”
“我是这位小姐的丈夫,我叫梁随。”
梁随。
名字有点耳熟。
没思虑太多,警官对他颔首:“嗯,那人承认是碰瓷了,身上也没受伤,说是随便找了辆车扑上去想讹点钱,其他的什么也没多说。”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那人一直咬着不放是许盼撞了他。
但说去医院他又不愿意。
一直到刚刚才松口,承认自己是故意碰瓷的。
纠缠这么久,却也想不出他的目的是什么。
梁随闻言只是点头,“那我可以带我太太离开了吧?”
“可以,路上注意安全。”
目送两人离开后,警官脑子里浮现两人的背影思考了许久。
才突然想起来一个多月前的新闻。
京州天方美术馆的意外事故,两人是上了新闻的。
在警局门口望着夜色出神片刻,警官低低笑了。
两人回到家,时间已经接近零点。
胖胖依旧蹲在鞋柜上等两人进门,然后屁颠屁颠地跟在屁股后面上沙发,最后趴到许久未见的男主人的腿上。
男主人无暇管它,将小家伙丢在一边。
转头看向许盼,眼睫下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鼻头和眼眶都透着红,看上去可怜坏了。
视线往下,瞥见那一只裸露在空气中的腕骨。
原本白皙水嫩的肌肤,此刻正缠着一圈红印,在冷白肤色上是一片揪心的痕迹。
“怎么回事?”他伸手想拿过来看看。
可刚碰上她,就听见身侧传来难受的“嘶”声。
许盼也低头看去,才发现手腕上红肿了一大片。
她拧着眉解释:“那人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我好痛。”
说着说着,那张小嘴又往下瘪了下来。
梁随的眉头拧得更深。
他心疼得不行,从在警局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模样时,就疯狂地想把欺负她的人都碎尸万段。
家里有紧急医疗箱,给她上了点药水后,又简单学着网上的教程包扎了一下。
小姑娘真的是脆弱得要命,轻轻一掐就能出现印子,更别说那人那么用力地抓她。
都不敢想那人当时抓得多么用力,能留下这么久这么深的痕迹,又红又肿。
今晚许盼哭了好久。
或许是这一个月来来身心压力的释放,也或许是今晚遇到的事太让人委屈。
她好久都没这样放肆大哭过了。
哭累了,就从梁随怀里爬起来,才想到问:“你怎么今天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
梁随抬手轻轻拂去她颊边挂着的泪珠,嗓音平淡却有里力:“奶奶重病住院,你不也没跟我说?”
一听这话,就猜到梁随已经知道她故意瞒他了。
不知道怎么解释,她无声垂头,声音很轻:“我怕你担心,会冲动跑回来。”
就像上次冲动回绝克里斯一样。
险些让他背上梁氏集团一代昏君的骂名。
“笨蛋。”他抬手揉女孩的发心,“那你就自己一个人在家撑着,你是女超人吗?”
这么要强。
许盼听他掺着宠溺的责备,心里暖暖的。
她红着眼眶弯唇笑:“这个家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大人。”
话音一落,室内是良久的沉默。
对面的男人薄唇轻抿,弧度轻扬,觉得这话中听。
这个家。
嗯,是不止他一个大人。
反应过来话里的意味,许盼自己先赧了脸。
她忙眨眼,扯开话题:“你今天是怎么知道我在警局的?”
明明他先前还在临国,没有电话,也没有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