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大家都挺意外的,虽然画展筹备时间紧急,但许盼向来细心,所有东西都会检查仔细,她是不允许现场出任何差错的人。
梁随右手挂了勃,吃饭也没办法吃,只能由许盼帮忙。
他垂眸瞧了眼正为他碗里添菜的许盼,唇边笑意一闪而过,话语平淡:“挺严重的,医生说两周才能拆石膏,后面什么时候能完全恢复也不好说。”
听他这话,对面几人皆是两眼一眯。
总觉得这话有鬼。
许盼也抬头看了他一眼,眸底有几丝狐疑。
但男人幽暗的瞳孔深不见底,却满眼都是无辜。
像是在问你在质疑我说的话吗?
可他是伤者,医生确实也是这么说的,可为什么这话从梁随嘴里说出来,总有种奇怪的意味。
罗沛瑄在底下暗戳戳扯袁峥的衣服,埋头憋笑。
这顿饭吃得慢,许盼一边要照顾自己的肚子,一边还要喂自己身边这位残疾人。
后面况禹杭吃饱了,筷子一撂,自告奋勇说让他来喂梁随,被对面的男人一记眼神瞪了回去,再也不扑腾了。
原本今晚还有酒局,但梁随现在喝不了酒,许盼更是不行,酒局只能被迫取消。
一伙人突然又突然来兴致说一起去江边散步。
京州的三月并未完全回温,夜晚气温本来就低,江风一吹,脊梁骨更刺了。
许盼搓了搓手臂,白天天气好,她衣服穿的单薄,此刻却也凉了起来。
梁随的外套在车里,身上也只有一件薄衬衣,但没许盼这样怕冷。
不动声色地挪步将她推到靠里的一边,凉风就被遮去大半。
“况,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罗沛瑄也觉得冷,袁峥将自己的外套脱给她,再揽着她的肩膀随着部队沿江边走道行着。
几人都在看江边城市的夜景,橘白相间的灯光映照在路边,楼房,整座城市变得通透。
江水反射灯火,水面波光粼粼。
况禹杭哼笑一声:“高中吧?”
说着,就开始回忆高中时期的事情。
“当时不都说我像混混,当时跟罗沛瑄开玩笑抢雪糕吃,你以为我在欺负她,不是还打了我一顿。”
青春的记忆如洪水般涌来,几人开始打趣。
“你老实说,那时候是不是就对人家有意思了?”况禹杭一副严刑逼供的样子质问袁峥。
后者只是笑着看了怀里的罗沛瑄一眼。
两人都没说话。
走到前面出现一排长椅,梁随突然出声让他们先休息一下。
风从江边吹来,许盼没怎么被侵袭,因为不少攻势都被身旁的男人挡去,她仰头问:“你累了吗?”
路边有成排的绿树,掩去了街道汽车尾气的熏陶,鼻息间都是清新的甜。
“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先坐会儿吧。”
说完,梁随回身往寂静幽暗处去。
几人坐在长椅上等了一会儿,小情侣自己趴到栏杆上谈情说爱去了。
不久就见男人的身影从远处走来。
左手臂弯还搭了一件深色外套。
许盼回头时,他刚好出现在身后,身后像是藏了光,看上去总是格外高大。
他将外套递给她,“穿上。”
趴在栏杆上的两人回头,耳语了两句,没人听见。
“你专门去给我那外套的?”许盼伸手接过,潮润的瞳眸闪着水光。
她嗓音软,嗓音低,像是撒娇。
他眼睑低垂,夜雾朦胧也掩不去他眸底的温柔。
这个男人只是笑,便能轻易拨动别人的心弦,再加上那如浸润云烟的嗓音:“顺便拿的。”
许盼觉得自己已经完全陷进去了。
将那件大一码的西装外套穿上身,她瞬间变成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天真烂漫的模样引人怜爱。
这一路不知道走了多远。
也忘了时间。
是梁随察觉到许盼似乎有了倦意,几人才慢慢往回走。
回到家时,胖胖已经窝在自己的小天地睡着了,似乎听见开门的动静,但它懒得动,只“喵呜”一声,又沉沉睡了过去。
两人今天上了头条,话题颇多。
外界猜测两人关系和许盼身份的声音大,但他们并不乐意在公众面前刻意表现,所以也没打算解释什么。
梁随今天打了破伤风,不能洗澡,许盼心中暗叹逃过一劫。
但也避免不了白天的情况。
毕竟梁随每天也会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