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多次，许盼紧咬牙关，险些就让眼泪流出来。
“回来了。”
梁随从沙发后面回头，怀里的小猫也从他腿上跳下来，跑过来蹭蹭许盼的小腿。
她换鞋的功夫，梁随已经帮她把包和外套挂好。
到餐桌边坐下，梁随看着她喝汤。
许盼很喜欢他低磁清冷的音色，但他说：“我后天要出差一段时间。”
她手里捧着汤碗，听见出差两个字，她僵硬地抬起头，小声问：“要走多久？”
“十天左右。”
她垂着眸，瓷碗放到桌面，眼底闪过一丝失落，“那我的画展你就来不了了。”
梁随无法捕捉她眼底的情绪，但从她的声音能听出一些不愉悦。
他尝试安慰：“我尽量赶回来。”
许盼：“可是画展还有三天就开幕了。”
你要怎么赶回来？
“……”
她眼里总是雾蒙蒙的，眉头轻轻一皱就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惹人心怜。
梁随心揪了一瞬，见到她嘴角向下时，他倏地笑了：“逗你的，我下个星期才出差。”
闻言，许盼狐疑地眯起眼，开始斟酌他话里的真假。
“真的？”
“骗你干什么？”
她弯眼勾笑，将碗里的汤水一口气吞完。
收拾完惨剧，两人十二点过才各自回到房间，梁随在阳台拨了一通越洋电话，用英文和对方交流。
“抱歉，这两天实在抽不开身，或许您下个星期还有时间吗？”
“我并没有不尊重您克里斯先生。”
“我想，我的太太很需要我。”
“那真是太遗憾了，希望下次还能有机会与您合作。”
这一通电话不长，但梁随身心俱疲。
国外这笔生意他谈了好久了，好不容易对方松口了愿意面谈，后天的航班都订好了，但他还是想争取在国内多留几天。
但很遗憾，难得的一次机会似乎也没了。
他望着晴空中的弯月浅叹了口气，倏然又揽起嘴角。
许盼难得早起一次，出门就撞见梁随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给胖胖处理昨晚的猫砂，换水换猫粮，凉薄的嗓音叫名字时格外好听。
“胖胖，过来吃饭。”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胖胖已经长得很有肉感，身上软乎乎的，还特别粘人。
她微微勾着唇，尽量小声地走到他身后，可这人像是身后装有感应器一般，头也没回就知道她来了。
“醒了？”
许盼撇嘴，跟着俯身和他一起蹲在猫窝边上。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梁随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意好像校园文里的痞帅男主，他没说话，但许盼总觉得他在笑她傻。
她哼一声：“你每天早上都给胖胖换猫砂啊？”
“不然，你以为它会自己换？”
许盼：“……”
他扭头看她说不出话的模样，鼻息间都是浅淡的笑意。
“洗漱了吗？我现在去做早饭。”
他站起身，顺便把许盼一道拉起来。
许盼要仰着头看他才能与他对视，她歪着头，没说话，但眼前似乎有一幅梁随婚后做全职爸爸的画面。
他以后的妻子一定很幸福。
她叹口气，那就请容许她再贪婪一段时间。
梁随抬手弹了下她的脑门，“叹气做什么？”
许盼吃痛地捂住额头，埋怨地瞪他。
“关你什么事。”
人家在那默默舍不得你，你在这儿弹人脑门，不解风情！
“那小公主早饭想吃什么总关我事了吧？”他嘴边总是这样轻松的笑意，好看到使人沉沦。
许盼：“油条。”
梁随：“家里没面粉。”
她摇摇头，忽然弯唇笑了起来：“我们出去吃。”
听见这话，男人眉峰一跃，“嫌我做的不好吃？”
许盼：“……”
“我就不能是体恤你的辛苦吗？”
梁随只淡淡笑着，没再反驳她，还很听话地回房间换衣服，跟着她出了门。
公寓附近有一些早餐店，但价格都偏高，大概是开在高档小区附近的缘故，这一带物价都很高。
许盼带着梁随去了一家老式居民楼楼下的早餐店，门面装修什么的都很老旧，环境看上去也不雅观，梁随一身高定西装，出现在这偏街窄巷，给人一种强烈的反差和视觉冲击。
“这是什么地方？”
他肢体上有些抗拒，毕竟还是有一点洁癖，这地方看着对他的西装很不友好。
许盼拉着他的袖子，“你跟我来嘛。”
在她的压迫下，梁随跟着她进了那家看上去不太好看的赵姐早餐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