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盼欢欢喜喜地接过，弯着眼跟袁天敬拜年：“谢谢爷爷，爷爷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梁随也跟着效仿说了句爷爷新年快乐。
只有一旁的袁峥黑着脸，挽着爷爷的手突然就松开了。
“爷爷，我是您亲孙子，为什么我没有红包？”
闻言，袁天敬转头送了个白眼给他，“哼，你小子，什么时候能领个媳妇儿回来，我就给你包个大红包。”
袁峥：“……”
许盼憋着笑，一边还晃着手里刺眼的大红色跟袁峥显摆。
“24岁过年还能收到长辈的红包，什么实力不用我多说吧。”
袁峥切了一声，不惜得理她。
许老太太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格外舒坦，也从身后摸了个红包出来，用手肘推了下许盼，示意她别太得瑟。
随即转头看向袁峥，满眼慈爱，“小峥啊，你别伤心，奶奶给你准备了，来，拿着。”
老太太刚要起身送去，袁峥率先站起来躬身到老人跟前接过。
“谢谢奶奶，还是您疼我。”
收到红包的袁峥也有了得瑟的底气，窜到许盼面前摇摇晃晃，却换来她一个白眼。
这个年过得比往年更加欢乐。
况禹杭和罗沛瑄也在后面两天跑来凑热闹，说要陪老人家过年，晚上还要在别墅留宿。
当梁随跟况禹杭和袁峥两个大男人躺到一张床上时，他头顶的阴云比雷雨天的闪电还恐怖。
别墅一共就四个卧室，剩的一间是张阿姨的，别人也不好进去住。
晚上三个男人争一床被子，梁随睡在中间，几次忍住怒火没把两人踹下去。
第二天起来还顶着浓重的黑眼圈，非常后悔没在他们来的第一天就把他们刀了。
许盼也难得早起一次，其他人都还在睡。
她从厨房端着热牛奶出来，看见眼下乌青的梁随，问：“昨晚没睡好吗？”
他脸色不太好看，面对许盼也很难挤出一个笑脸来。
摆了摆手不愿多说，问许盼为什么今天起这么早。
她捧着牛奶浅抿了一口，在上唇留下半圈乳白色的印记。
“空调开太高了，沛沛把被子都堆在我身上，我被热醒了。”
第23章
初五一过, 许盼失落和老太太告别，祖孙两人都舍不得，磨蹭了一上午才分开。
年后的工作比年前还多。
梁随开工晚，在家又休息了好长一段时间, 倒是许盼整天早出晚归的。
但每晚回家, 他都会提前煮一小锅热汤备着, 喝下去感觉一整天的疲惫都散了。
从临海别墅回来之后，许盼就觉得梁随有点奇怪，过年那两天看他脸色格外不好, 她以为是他跟两个男人挤一张床没睡好。
但回来之后一直都是怏怏不乐的。
晚上回家时, 许盼手里多提了一个小纸袋，梁随刚盛好汤从厨房出来, 视线一抬, 就见许盼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扯出一个笑容：“今天有什么开心事吗？”
许盼放下包，提着袋子坐到餐桌边，先端起热汤喝了一口，享受地摇了摇头。
随即才回复道：“美术馆被提名“十佳公共文化空间奖”了, 当然开心。”
梁随放下擦手的毛巾, 笑奉一句恭喜。
“这是什么？”
拉开椅子坐到她对面, 目光锁在她拿来的纸袋上。
“哦！”许盼放下手里的汤碗, 像是刚想起来, “这个是送给你的。”
柔性灯光下, 男人支着下巴，饶有兴致道：“送给我的？”
“对呀。”
她一边说话, 一边将礼物从里面拿出来，“我看你最近脸色好像不太好, 是不是没休息好啊，我托人帮我买了一个香薰，你放到房间里，可以安神的。”
小嘴一张一合，梁随失了神。
对面的人叫了他半晌，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他才回神扯出笑意：“谢谢你。”
许盼抿抿唇，“应该的。”
喝完汤，许盼进厨房洗碗，屋外的梁随手中拿着那个精致小巧的香薰，神色失然，凑近嗅了嗅，很淡的沉香。
抬眼看向厨房那道瘦削的身影，不知不觉，距离原定离婚的期限已经不到半年了。
许盼当时说：“医生说奶奶可能只有一年了，如果一年后她还在，那自然最好，我们的婚期延长。如果奶奶真的在这一年内去世了，一年……我们离婚。”
许老太太的病情看上去并不严重，但她的身体确实一天不如一天。
许长安夫妇在国外也一直在寻求能医治她病情的医生，从没得到过百分百的答复，老太太说不要浪费那些精力，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