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交待地仔细,但场面上的人都清楚,梁随是不想让这人缠着自己,想把她甩掉罢了。
全叔听完迎着笑点头,转头对丁诗琪说:“那诗琪小姐先随我进门吧,梁总已经提前招呼过了,我已经派人为您收拾了一个房间,诗琪小姐安心入住即可。”
闻言,丁诗琪有些抗拒地后退半步,可怜兮兮地望向梁随,颤着声音委屈道:“阿随哥哥,你又要丢下我一个人吗?”
听见她的声音,想到她接下来要死命跟他纠缠就烦。
梁随不耐烦地蹙起眉心,声音寡淡:“全叔你之前就认识,里面也都是熟人,不用担心没人照顾你。”
回头看向一旁神色淡漠的全叔,示意他去后备箱拿行李。
全叔动作很利索,还不等丁诗琪开始掉眼泪演戏,他就已经将行李箱搬到了门前,“诗琪小姐,您先跟我进去吧。”
眼见着梁随要把她丢下,她赶忙上前想抓梁随的手,却被他飞快躲了过去,甚至用厌恶凌厉的眼神注视她,看上去很讨厌她靠近自己。
“阿随哥哥……”丁诗琪的手悬在空中,眼泪挂在眼眶边缘,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我想跟你一起住。”
或许是此刻情况对自己太过不利,丁诗琪也装不下去了,只想抓着梁随不放,直接开口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男人退到全程无存在感的许盼身边,轻轻牵起她的手,“如果你有自知之明,你就应该能看到,我已经结婚了。”
“阿随哥哥。”
大抵是男人的话太过绝情,丁诗琪再也绷不住,眼泪像开了水闸一般流个不停。
梁随也不想再看她这样扯皮,牵着许盼转身就走。
这画面像极了小说里,男主搂着恶毒女配狠心抛下可怜的女主离开的场景。
但现实就是现实,没有人能定义谁是主角。
能猜到她接下来的举动,无非是再跟李舒婷打个电话卖惨装可怜,李舒婷再打电话来骂他一顿。
但这次他也不会再妥协容忍丁诗琪这样作了。
就算再拿许盼威胁他,他也不会再犯早上这样的错误。
通过上午的事情,梁随想过来,许盼不是那样小家子气的女孩,她自小便是这样,善良宽容,心宽体胖,不计较但也不失坚韧。
回去的路上,梁随果然接到了李舒婷的电话,但是是许盼帮忙接的。
那边传来的第一话就是:“阿随,你怎么又把诗琪弄哭了,短短半天时间,她就哭着跟我打了两次电话,你到底是怎么招待人家的。”
对方严声辞令,没想到等来的会是许盼那一声柔软轻盈的“妈妈”。
李舒婷明显愣了一下,在听到是许盼的声音后,她说话明显温柔了许多:“是盼盼啊,你现在跟阿随在一起呢?”
许盼侧目看向正握着方向盘的男人,瓷声瓷气地答:“对,他开车呢,不太方便接电话。”
“妈妈,诗琪刚刚跟您打电话了吗?”
不等对方尴尬挂电话,许盼率先主动挑起话题。
原先她也不大想让许盼掺和丁诗琪的事情,但是想到丁诗琪应该会在京州长住,梁随和许盼又结了婚,免不了有接触,还在纠结如何跟她提,却不想她自己先提起来了。
李舒婷在那边顿了顿,默了几秒后回答:“是的,诗琪她现在一个人在别墅,有点害怕,我就想问问阿随怎么给人家安排的,怎么能让人家小姑娘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别墅,不害怕才怪呢。”
听了这话,许盼右手撑在车门扶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妈妈,诗琪跟您说的是她自己一个人在别墅吗?”
“对啊。”
确认了回答,许盼忍不住笑,小妹妹想耍心机,但心机还是太浅,这么直白的撒谎,很容易就被人拆穿了,她是当真把人都当傻子一样。
“可是妈妈,阿随安排了以前在别墅照顾你们的管家全叔,还召回了从前那批家仆,怎么会是她一个人呢,她也认识全叔才对呀。说起来,她和全叔的接触,应当比和阿随的接触更多才是,全叔那样周全的人,她怎么会害怕。”
许盼的话一出,李舒婷那头立马噤了声,大概是意识到丁诗琪骗了她,有意在挑拨离间。
半晌,她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李舒婷沉沉的叹息:“这样啊,或许是她传达的意思不太对,我再问问她。那你和阿随就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妈妈就不打扰你们了。”
电话挂断,许盼将手机放回中岛台,支着下巴转头,眸底噙着意味深长的笑:“你这个妹妹……好像有那么点简单,又有那么点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