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不难从李舒婷话里听出几分威胁的意思,梁随沉沉吐气,出声打断她的后话:“妈,我知道了。”
听出他话里的妥协,李舒婷这才满意地扬起尾音:“这才乖嘛,我把她的航班号发给你,到时候记得去接她。”
电话挂断不久,梁随手机里就多了一条航班信息。
他淡淡瞥了眼,就熄了屏幕,回身到许盼身边。
“怎么了吗?”许盼仰着头看他,声音轻柔。
梁随目光有些不自在,薄唇微抿,浅浅勾笑:“没事,先回去吧。”
夜幕落下来,几人又聚到了魅夜,酒吧晦暗不明的灯光摇摆不定,打在五彩斑斓的酒液上,叫人看不真切。
“许公主和梁老板最近没有备孕的计划吧?”况禹杭坐在对面兴奋地开酒瓶。
这话直接把许盼的脸说红了。
备孕这事,她真没想过,虽然已经25岁了,也已经是个已婚妇女了,但是生孩子这事儿,她还是觉得很遥远。
总感觉自己还没长大一般,这些事想都不敢想。
不自觉又想起昨晚的事,梁随的就那样压在她身上,让她体会了成年后的第一次愉悦,此刻听见况禹杭意味不明的话,她眼神不自觉地往别处瞟。
似乎是发现她的不自在,梁随单手揽过她的肩膀,揉了揉她的发心。
随即回头扫了对面人一眼,“少管我们夫妻的闲事了,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想想怎么应付相亲。”
说到相亲两个字,就好像踩到了况禹杭的雷区一般。
果然男人到了一定年龄,就挡不住家里人催婚。
而且况禹杭是独生子,况家的产业只能由他来继承,如果不早点结婚生子,况叔叔真有可能强制他娶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虽然况禹杭也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但他真不是随随便便能与人交付真心的人,谈过那么多女朋友,从没有哪一个是真正带回来给自己这几个好朋友见过的。
唯独一个姜薇冉,即使没追到她,况禹杭也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喜欢她。
酒开了一瓶又一瓶,一桌子空瓶,许盼最多只沾了两杯。
她是真的酒量见长,桌上的酒度数都不低,换作以前,两杯下肚,她此时已经晕晕乎乎开始傻笑了,但今时不同往日,许盼喝完两大杯,还能神智清醒地跟他们要骰子。
后面罗沛瑄喝多了,许盼陪她去上厕所。
路上都忍不住夸她有长进,许盼扬了扬眉毛,还有些得意:“那可不,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原地吧。”
罗沛瑄摸了摸她的脑袋,自己进了洗手间,让她在门口等着。
她就自己站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男女,喝得东倒西歪的,她下意识躲远些。
一不小心撞到人,她回头跟人说抱歉,发现是这里眼熟的侍应生。
“许小姐,抱歉,撞到您了。”
许盼莞尔,“没关系。”
她垂眸看了眼侍应胸前的名牌,不知想到什么,她问了句:“陈良,今天没来上班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个名字,但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好奇,驱使地问出来。
侍应闻言一愣:“陈良?他早就已经辞职了,许小姐找他有事吗?”
辞职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明明不久前他才重新回来上班,这么快就辞职了?
“有半年了吧,我记得他刚回来没多久,就辞职了。”
侍应如实应答。
半年……
她和陈良再次在魅夜见面,大概也是半年前。
那个时候就辞职了?
那他为什么不再去找她一次,按照陈良之前的作风,如果辞职了,他肯定会去找她,并且说一大堆梁随如何刁难他的话。
可是她没再遇到过陈良。
脑海里有了一个猜测——梁随出手了。
回过神,她笑着对侍应生颔首,“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客气。”
侍应笑着应完,便径直走了出去。
此时罗沛瑄刚好上完洗手间出来,见她与一个侍应交谈,忍不住上前询问:“你跟他说什么呢?”
许盼回眸,笑着摇摇头,“没什么,不小心撞到了,就说了两句。”
那个侍应是经常给他们上酒的那个,罗沛瑄也眼熟,没发觉不对劲,就扯着许盼往回走。
回到卡座,许盼她们临走前上的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许盼刚落座,梁随的手就扶了上来,似乎都喝得有些多了,男人的脸凑过来,酒气扑面而来。
“乖乖。”
浸过酒精的男人嗓音低磁沙哑,自带一种别样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