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上二垒。
黄熙雨把脸埋在枕头里,鼻腔间满是茉莉花香味道。
眼前出现的,是游也深邃的眼眸。
黄熙雨猛地起身,手指覆在胸口轻拍。拿起手机纠结半晌,解锁,打字。
发送之后,黄熙雨坐在床上发呆。
游也说,他才像是恋爱脑的那一个人,不知怎么,黄熙雨想笑。
是谁说过,如果恋爱脑对上恋爱脑,那么这段感情就是真爱了。黄熙雨自觉在这段感情里没有以前那么理智,以前的时候有点儿冷漠得过了头,可一旦承认自己心里对游也的喜欢,这份喜欢就像火焰一样越然越凶。
黄熙雨只听说过热恋期的男女常常失智,若是太过冷漠,则说明不够喜欢。她想起自己的上段恋情,开始得潦草,结束的难看,而想要恋爱的原因也说不清楚,觉得对方追得辛苦,自己或许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但无论如何,都和喜欢关系不大。
人是很复杂的生物。
就像这一秒的她在为自己的喜欢感到失落,下一秒看到游也的来电,顿时又欢心雀跃。
他叹了口气,沉声说:“怎么办?刚一分开就想你。”
黄熙雨抿唇,耳膜被他这句没征兆的告白震得发烫。
“明天一早我去接你。”他的声音又低又哑。
黄熙雨一怔,不是才刚见过面。
他说:“你醒了之后给我打电话,我开车过去四十分钟,够你洗漱化妆。”
“还要化妆啊。”
“不化妆也行。”他以为女孩子都会像化妆,但转念一想,这种事不该由他做决定,“不化妆也好看。”
“好。”黄熙雨应着,缓慢地躺在床上,背后的柔软令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黄熙雨。”他忽然叫她名字。
“嗯。”
他说:“我是认真的。”
她稍愣一下,他的声音和他的话一样,过分认真,过分好听。
黄熙雨猜测他是在说求婚的事情,虽然很是不可思议,但她就是猜到了。年轻人有不顾一切的勇气和冲动,这种冲动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弥,但是现在不会。
她闷声道:“太远了,先不要想那个。”
游也嗯了一声,似乎认可她的看法。但没过一会儿,就低声说:“除非你不想这件事,否则我是最好的人选。”
突然之间心脏像是被用力攥了一下,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游也说的这话,总归让她觉得不现实。
“你是——吃醋了么?”
“嗯。”他没否认,“看见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不舒服,想起你喜欢过别人更是难受得不行。”
黄熙雨抿了抿唇,淡声说:“我发现你真的有点儿恋爱脑了。”
“本来就是。”他认了。
黄熙雨无法言说这种心思,被人热烈喜欢的感觉,有点儿不可思议。如果对方是自己也特别喜欢的人,就更加令人欣喜。
“睡觉吧,明天再聊。”
她怕是再聊就更睡不着了。
游也低声说:“在宿舍的时候,看见你和苏航在楼下牵手。”
“心里特别烦,明明不认识,却还是感觉不爽。”
“后来再见到你,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儿喜欢你。”
黄熙雨惊觉自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秘密,但不得不说这秘密宛如另一罐白砂糖在她心里打翻,甚至掺了水,更为黏腻。
游也不可置否地笑了笑,霎时噤声:“睡吧。”
“明天见。”
不等她回应,他就挂断了电话。他想,她可能也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他当下所说的话。
深夜的冬天,窗外的树木挂了冰霜,灯光落在灰色地板上,稀薄人影晃动。
游也洗完澡,靠在窗台上看一部短片。
车厢里的画面宛如电影一般在头脑中运转,时而靠近,时而拉远。年轻气盛的人总是抑制不住思想和行动,游也觉得自己彻底沦陷了,也没必要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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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也父母好久没回家了,前几个月环游欧洲,目前正在冰岛。早晨起来,游也在家族群里看见徐白洁发来的极光照片。
还有徐女士亲切的问候:“宝贝们起床了吗?看看妈妈拍的极光。”
游椋回复徐女士一个亲切表情包。
接着徐女士像是例行公事般询问游椋工作以及恋情问题。
游家父母心态年轻,形象也年轻,对待子女问题从不强求,但很是积极。
论起来心态,游家两姐弟不及父母七八分,游也还能好点儿,游椋却实实在在是个心理素质柔软的女孩。
怪只能怪游家父母自小对游椋无微不至的关照。游椋大游也八岁,自小就是家里长相漂亮、性格乖巧的宝贝女儿。
游椋决定学医的时候,徐白洁真心实意心疼了许久。她觉得这专业确实救死扶伤十分伟大,但却异常辛苦劳累,自己女儿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女,吃不了这苦头。况且一家人从事艺术工作,在医学界几乎帮不到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