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股价开始慢慢下滑,阮利明不得不求助明道晗,明道晗以明达运通名义注资入股红木林业,股权变动的公告一出,市场信心安定不少,算是一时止住了股价颓势。
阮利明把他的“女婿”明道晗当做救命稻草。
殊不知,他引来的是一头冷血的巨鳄。
阮利明的老婆姓李,叫李媛华,这个时候还在阮利明耳边不停吹风:
“你说他一个小年轻,能有多厉害?还不是情情爱爱一招就给绊倒了?”
“要我说啊,一辈子能遇到一个像我们珑玉这样温柔聪慧的,算是他三生有幸!”
“他出钱也是应该的,算是为我们珑玉祈福,尽了他的一份心。毕竟我们珑玉是真的无辜啊……要不是他临时改变行程,那当时上飞机的应该是他啊!死的也是他才对啊!”
“我的珑玉,我可怜的孩子……”
“年纪轻轻的,多么好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李媛华一边说,一边抹泪,还在自己丈夫身上捶了几下,“我们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因为他明道晗没了,他再怎么补偿我们都是应该的!”
阮利明听着自己老婆的抱怨,猛抽了几口烟,脑子里那些发出微微示警声的理智之弦悄无声息地断了,失去最疼爱的女儿的懊悔和对明道晗的怨恨占据了他的心脏。
“就这么办吧!”他狠狠地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
“对了,你抽空去明家一趟吧,咱t z们不是还有个女儿在他家吗?你就说去看女儿,打探下明道晗究竟还愿意出多少。”
多少都行,但是自然是越多越好。
李媛华锤了他一下,翻了个白眼,“要去你去,我才不去看那个缺心眼子的!”
“那毕竟也是我们女儿吗……”
“哪门子的女儿!她就是前世欠债的鬼!今生来找我要债!哪次见她不是一句话不顺就撅回来,没有一件事顺我的心,像个疯子一样!”
阮利明见老婆发怒,也犹豫了,“好了,好了……不去就算了,生那么大气干嘛……”
听话的懂事的贴心孩子无辜去世了,只留下叛逆的讨债鬼,那就让她一个人在明家受受磋磨好了!
不然,凭什么珑玉去世了,她却要活着呢?
这边阮家对阮从珺漠不关心,丝毫不知道她早已不在明家,不过明家老宅里,却也有人在讨论她。
“那个阮,阮什么珺吧?真有那么像她姐姐?”
明家的老宅子里,明二老爷明乾运往鼻烟壶里倒了些烟丝,在桌子上磕了磕,对着自家三弟问道。
明三老爷明坤哲是个跛子,身形瘦削,面色阴狠,冷嗬了一声道:
“不然明道晗那个小子也不会大张旗鼓地娶她,一娶回来就藏在家里,生怕我们害了她一样。”说着他瞥了一眼自家二哥,阴测测地笑了一声。
明二老爷悠闲地抽着鼻烟壶,不搭他的话,不赞成道:“你这话说的,咱们还能害她什么,一个女娃子,又不顶事。”
“他明道晗怕啊,护得跟眼珠子似的。不过护成这样,还是让人给跑了。”
“呵呵,孩子们,贪玩儿呢。”明二老爷老好人一样呵呵笑着,道:“你年轻时候不也这样?”
“男女之情嘛……人伦天常,自古英雄总难过美人关喽!”
明三老爷还有些忌惮疑虑,“二哥,你说那个小子……他会不会……”他低头靠近明二爷,做了个眼神。
这个小子最是狡诈,是个皮笑肉不笑的天生反骨,是连自己老子都能反的坏胚!
明二爷把帝王绿翡翠的鼻烟壶盖子轻轻盖上,抬眼看了看他,“你不是说他不眠不休,觉也不睡地找了两个多月吗?”
“都这样了,总不至于还在做戏吧?”
明三爷冷冷一笑,“这个小子,什么都做得出来,说不准他早就把人杀了呢?”
明二爷失笑,“你呀,你这说的也太荒唐了,他好端端地做那些没用的事做什么?多此一举。”
“且再看看吧,总觉得他不像做戏,等他最松懈的时候,就是我们动手的时候。”
……
池芜从手机上看到红木林业暴跌的消息,接着就看到明达运通注资入股红木林业的公告。
“……”她冷笑了一声。
看吧,这就是她姐姐的爱情,她姐姐“美丽”“懂事”的一生。
生的时候,“懂事”“乖巧”“听话”,人生的每一步规划都是父母同意之下安排好的。
女孩子就要温柔,于是她从不生气。
女孩子就要学艺术,于是她去学跳舞,但并不参加比赛,只为了“身姿优美”,美也没有错吧,毕竟取悦自己也很重要。
可是她们的母亲怎么说,母亲说“女孩子多多跳舞练身体,到时候生养也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