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宫家,宫希岭家的监控系统是早就录好了明幼文的车牌号的, 他一路畅通无阻地把车子开进了宫家的别墅前, 滴滴按了两下喇叭,出来的却是宫家的老管家。
老管家慈眉善目,道:“明少爷,少爷今天出门了呢。”
明幼文从车上下来, 一把把车钥匙扔给旁边的候着的一个仆从, 奇怪道:“他这么早出去干嘛?”
管家笑眯眯道:“我也不知道呢, 不过少爷一大早就出了门,看起来急匆匆的。”
明幼文一只手在揣裤兜里,一只手扒拉了下稍微长长了些的黑色寸头,也没多想,像回自己家一样姿态随意地走进来, 一边走一边道:“那你先帮我倒杯水吧,我去楼上等他。”
“是。”管家应了。
明幼文走上楼梯,宫希岭他家他自然是熟的很, 两个人从小就厮混在一起, 属于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他来宫希岭这儿, 一点儿都不见外。
他一把把自己摔进了宫希岭房里的躺椅里, 两只腿抬起来搁在前方的茶几上, 双脚闲适地交叠在一起, 来回转动了下摇椅,懒洋洋地掏出手机,慢吞吞地打字道:
「你小爷过来宫家了,还不速速见驾。」
消息发出去,他把手机搁在一旁的小几上,也不着急看他回话,反正他回来也要时间。他躺着感受了下宫希岭家的躺椅,咂摸了下感觉家里还是有点人味儿好啊。
不然空荡荡的,可不是怪没意思么。
他顿时心下有些感慨,但又说不出是为什么,正怅惘望着窗外时,眼神无意间瞟见了宫希岭平常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桌子上放着一瓶酒。
他也懒得起身,直接探起身子长臂一伸抓住那瓶酒拿到眼前看了看。
是一瓶路易十三黑珍珠。
纯黑的昂贵水晶瓶身雕刻成如珍珠一样的圆形,光看着就已经闻到了橡木桶发酵后的果香和麝香味道。
“这家伙,还挺会藏啊。”一瓶珍藏版的白兰地竟然都没让他瞧见过。他嘟囔了下,拿过一个干净的杯子,也不讲究有没有冰块,直接给自己倒了一杯。
微微橙黄色的半透明液体倒进透明的玻璃杯,明幼文望着窗外,颇感寂寥地独自喝了一口酒。
复杂口感的酒液润入喉咙。
唉……也不知道……
她去了哪里。
池芜和宫希岭在车里。
池衡的这辆英菲尼迪空间够大,小狗狗也足够热情,非常乖顺地半跪着,一点也不嫌弃地垫脏,湿漉漉地一点一点将唇舌落在她的脚上,然后慢慢上移。
他的脸色微红,细腻平坦的额头上密密地渗出些汗雾。
池芜半靠在车子后排,池衡的车子打理得非常干净,后排什么东西都没有放,唯一一个东西还是他上次为她新买的包包,不过此刻包包也落在了地毯上,却没有人理会。
钻石装饰的小手包滚落在纯黑色的地毯上,包包上的银面扣链反射出模糊的人影,来回动作。
池芜眼神半眯,神态微醺,头轻倚在车窗边上,身子半躺着,一只手顺着宫希岭的头发,软乎乎的、细密柔软的发丝在她的手下一点一点地顺,而且她格外喜欢他额角的软茸茸的胎发,手指指腹在那里来回地揉弄,发丝的主人更加地卖力,用最柔软温热的触感给她带来全新的体验。
这档子事,她还从未这样被服侍过。
当上位者倒是蛮爽的嘛。
池芜享受着神经触感一点一点被温柔裹住、轻轻滑润的感觉,还时不时轻轻仰起头,用鼻音吐出一息鼓励的气音,让手下的小狗更加鼓舞卖力。
黑色的英菲尼迪车窗里没有露出一丝光,在寂静的江边却像随着水波吹动一样,仿佛微微起伏。
……
明幼文一直等到睡了午觉,在明家吃了顿午餐,又睡了个傍晚觉,吃了个宵夜打了一整天游戏才等到宫希岭回来。
房门咯吱一声打开,露出宫希岭的身影。
明幼文顿时弹起来怪叫了一声,“你特么,你去哪了啊!”他都快无聊死了!
他本来想大声质问,但是一看到宫希岭的样子,尾声儿却越来越小,不住地上下打量他。
只见宫希岭走进来,浑身怪怪地,嘴巴脸上全都泛着红晕一样,明幼文瞬间脑子里只能想到小学生作文:他的脸上像春天的花儿……
花不花不说,反正是有够春天的,那种粉粉的、热热闹闹的、好像大家都忙忙碌碌成双成对携手并飞……
明幼文稀罕地独自瞧着。
宫希岭一进来,嘴角含着笑,眉目含着水波一样,得意又t z愉悦。
而且他进来看到明幼文鸠占鹊巢霸占了他的躺椅和书桌,还咔嚓咔嚓掉了一地零食碎片,却一点都不恼,完全不在意,反而得意地瞥了他一眼,好像刚刚偷出去做了什么他没有做过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