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空做空,在明三老爷浅显的理解里,就是从别人手里借到股票,高价卖出,然后趁低价的时候再买到同等数量的股还回去。
这其中立下的合约,就是空头合约。
明达运通的股价确实被他们大量抛售的行为打下来了,虽然打到的价格并不如他们预期,可是照如今的股价,他们也是大赚一笔。
但是,面前的屏幕显示……
“我、我们抛售的股票,竟然超过了发行的总股数……”
借到的股票,是一定要还的……
可是如今,所有的股票,已经全部在明道晗的手里了。
再多的现金,恐怕都不够买回来了。
明三爷浑身瘫软,手掌心的痛意都一瞬间消失了,他跌坐在地上,怔愣地望着面前可怕的男人。
“有借有还,是自古以来的商业准则。”明道晗吸了一口烟,低头将烟按灭在桌子上。
乌黑色实木的桌面被按下一个烫洞,此刻却没有人在意了。
“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你还是人吗?我们可是你的亲叔叔!”
明三爷疯狂嚎叫,神色扭曲,那一条畸形的腿不停在地上挣扎,从空荡荡的裤腿管里都能隐约看出瘦削难看的腿骨的形状。
“啊!啊!!!你还是人吗!!”
明道晗无视了他难看嚎叫的嘴脸,转向明二爷。
“怎么样,二叔,一万元一股,我就把卖超的部分卖给你。”他往后靠坐在椅子上,双手十指交叠,拇指来回轻轻地绕着,好像好商好量地,语气十分温和。
“一万一股?你不如去抢!”旁边被忽视的明三爷怒吼道。
“啧。”
明道晗很不耐烦地轻啧了一声,眉头锁了起来。
“是我太好说话给了你错觉吗?”明道晗看向明三爷,脸上的笑意消失得干干净净,面无表情地死死盯着他,令人毛骨悚然。
“我、我……”明三爷眼神闪躲,不敢接他的视线,一看到他就感觉手掌心的痛意又全都冒了出来。
“看来蠢货就是听不懂教训。”
他俯身过来,猛地伸出一只手掐住了明三爷不停嚎叫的嗓子,然后就这么慢慢站直了身体。
“啊啊啊啊——”可怜的、瘦小的明三爷被他掐着脖子提了起来,他的手掌还被钉在桌子上,就这么残忍地被人用提起的力道,一点一点将手从刀刃中穿过,血肉发出令人牙寒的滑溜声音。
“铮——”直到匕首被他的手掌带起,从桌面上拔起,停留在他的手掌上,就这么穿过他的掌心,流下汩汩的殷红液体。
“嗬、嗬……”明三爷满头冷汗,脸色苍白,痛疼的力道显然已经超过了他能忍耐的阈值,整个人翻着白眼眼看就要晕厥过去。
“啧。”明道晗嫌恶地将明三爷甩下。
瘸腿的明三爷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如一摊烂泥。
旁边举着屏幕的全行方头皮发麻,刚刚乐呵呵的样子完全不见了,他像个鹌鹑一样缩着头,生怕再看那血淋淋的场景一眼。
崔舒这时候安静地走过来,垂着头双手递过来一方雪白的巾帕。
明道晗垂眸接过来,慢条斯理地一点一点揩干净手上的污渍。
这个时候明二爷也终于出声了,他的声音一瞬间苍老不已。
“道晗啊,再怎么说,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就当看着我这张老脸吧,不要把事情做绝,给我们留一条活路。”
“两百元一股,我们能给的就这么多了。”
“噗,”明道晗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你看他,哈哈……”他指着明二爷对着崔舒笑得几乎捧腹,“哈哈哈哈……”
“太好笑了。”他笑着擦干净手,把巾帕还给旁边站着的崔舒,“恐怕二爷还以为我在说笑。”
“一万,或者十万,百万,二爷,你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啊……”
明道晗笑着摇了摇头。
接着旁边冲过来两个魁梧的黑衣人,将明二爷和明三爷按倒在桌子上。
崔舒在他们面前放下两张拟好的合约书。
被按倒在桌子上的明二爷看着纸上标明的价格,目眦欲裂,“你这是让我们一辈子翻不t z了身啊!”
明三爷不停喘着粗气,呼出的气将脸面前的合约纸不停吹动,神色狰狞。
“我可以签,你放过我老婆!”他挣扎着抬起头,恶狠狠地望着明道晗道。
“想不到三爷先开窍了。”明道晗笑着赞叹。
“你放过我老婆!”他老婆孩子现在全在澳洲,她身上还有他一半身家,即使他折在这了,让他老婆活下来就算不亏。
就怕眼前这个魔鬼,连他的家人都不放过……
“啊,三爷说的是她?”明道晗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像个小孩子一样恍然大悟地用拳头击了下自己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