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像是含着幽幽的暗光一样,异常认真地注视着她。
池芜被他的气势一下子摄住了心神,竟然一时之间也忘了言语,只能呐呐地回望着他。
他很沉默,有种宽厚无言的包容,仿佛不屑于用言语表达任何情绪一样,只是低头垂首一吻。
温热的体温从唇舌之间轻触传来,他的身上有种很温和的如同阳光照过的皂角一样的气味。
淡淡的,离得近了才能闻到。
他一边低头轻吻,一边垂下眼睫去看她的唇,然后再慢慢拉开距离,去看她的眼眸。
“我没有。”他又说。
而他的身体显然在克制。
额头的肌肤上已经渗出了薄汗,他的头发很黑,一根根向外桀骜地刺着,额头平坦,眉骨深邃,五官极其俊朗,就这么克制地低着头望着她。
空气十分安静。
突然一滴汗液从他沾湿的一缕黑发发梢上坠落下来,猛地滴到池芜的锁骨之上,水液突然砸到肌肤之上,惊得池芜瑟缩了一下。
而这瑟缩好像成了一种信号,像是狩猎猎物,他的神色突然之间变得危险,瞳孔缩小了一样死死地盯住她,就在她不自觉瑟缩颤抖的那一瞬间。
明幼文突然用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猛地铺天盖地一样吻了下来。
宽厚炙热的手掌用力地按住她的后颈,不给她任何后退的机会,然后他的吻像是窒息一样带着不顾一切的意味。
另一只小麦色青筋暴起的手,死死地掐住雪白的、还没有他腕骨粗细的一截手臂,而那截手臂正是从肩膀处连接过来的地方,那点细细的、雪白的软肉像是要溢出来一样,从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缝隙间微微漾了出来。
池芜不自觉仰着头,呼吸变得难以维持,一点一点急促地汲.取微薄的空气,又在这种炙热.潮湿之间氲氤熏腾得更加滚.烫。
她的眸子变得湿润润的,鸦羽一样眼睫毛变成湿漉漉的一缕一缕,更显分明,雪白的脸颊漫上薄粉,从鼻腔里不自觉发出断断续续的气音。
明幼文垂着头,用死掉一样的力道猛地进攻。
埋头猛地干活,却一言不发的男人,用着好像做了这一次,下一次就是永远一样的力度,非常、非常凶狠地,像要把她融进骨血。
池芜微微.喘.气,她皱着秀气的眉,“啊……等等、等等……”
明幼文却完全不管她,埋着头狠狠地,毫无保留。
“啊……”
烈火燃柴,春融香烬。池芜浑身酸软地躺在床上,娇气地抱怨:“讨厌……我的身上都青紫了……”
“……抱歉。”明幼文憋了半天,只憋出两个字,然后接着低着头用干净的湿毛巾为她收拾干净。
池芜哼哼唧唧享受他的服务,时不时还踢他两下捣乱。
“喂,你今天怎么啦,怎么闷闷的。”运动完后她浑身舒畅,大发好心地“关心”了一句。
明幼文手里的动作一顿,第一感觉是心里一甜,可是接着,那种如影随形的晦涩灰暗又漫了上来。
……他不能说,也说不出口。
今次的东西,他还没有低头去看,就好像带着一种逃避的心态,只要不看,就没有真的死局。
于是他摇了摇头,闷声道:“没事。”
“哦。”池芜应了一声,又无聊地卷着自己手指上的一缕头发去了。
明幼文给她收拾好,这才自己走到盥洗室里,他先是洗了把脸,给自己做了下心理准备,等了几秒钟之后,这才低着头去看那个还挂在他物件上的薄膜小袋子。
他怀着悲壮的心情,已经做好了这一次更差的心理准备。
不过他并不后悔,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连命都给她他都愿意。
可是定睛看过去,袋子里的内容物颜色纯净,正正常常,不见一丝血色。
“!!”明幼文不敢置信地拿起来,对准了灯光。
确确实实没有一丝粉色。
“我好了?!!”他几乎是惊喜地低声说出了声。
休息了两天,他自愈了?全好了?!!
“yes!”明幼文开心地蹦了起来。
老子他么的恢复了!
他飞速地洗漱干净,穿着一条长裤就出来了。
池芜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变得开心阳光的明幼文。
明幼文对着她灿烂一笑。
然后他突然冲过来就紧紧地抱住了她,在床上蹦了两下。
池芜还懵着,就被他抱着蹦了两下就放下,安稳地当着坐在了床上,他还给她围好了被子,摸了摸她的脑袋。
池芜眨巴眨巴着眼睛看他。
“我们打会游戏吧!”就看他开心地宣布。
然后明幼文手脚麻利地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盘腿坐在床上,动作很熟练地双开了游戏账号,下一秒他的游戏角色和池芜的并排出现在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