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有的,她不能没有。
如果她在别处被亏欠。
他就不遗余力地补上。
哪怕只是一个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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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连渝的第三天,陈勉接到钱粤电话,问他在哪。
陈勉透过窗往下看,言简意赅:“摩天轮。”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正身处最高处。
陈勉开了免提,下一秒听筒里传来一声极其轻蔑的“切”:“前几天我说考完去游乐园,你一脸嫌弃说不去,这会儿一个人去玩什么浪漫?”
陈勉挑眉,意懒懒地反问:“谁说我一个人?”
夏樣适时开口,喊了声钱老板。
电话那端没动静了。
要不是看到手机屏幕上的通话时间往前走,夏樣都以为电话被挂断了。
几秒后,摩天轮的逼仄空间里,回荡着钱粤的叫声。
一连串的“啊啊啊”,把夏樣耳朵都吵麻了。
“夏哥!我们都想死你了!”钱粤明显很高兴,“彩虹妹妹这人不行,悄悄一个人跑去见你……你回黎青了吗?你们在哪?小萝卜知道吗?我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面对一连串的问句,陈勉只捡了一个回答:“不说了么,摩天轮。”
钱粤:“……”
语气里明晃晃的嘚瑟,让人隔着屏幕都想揍他一顿。
钱粤几乎是咬着牙:“我是问,你他妈的在哪个游乐场?”
“哦,在连渝的游乐场。”
“……”静默片刻,钱粤还是没忍住,“操。”
“哥,您牛逼。”
“谢谢夸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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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陈勉就在手机APP上买了回黎青的高铁票。
随着高考结束,夏樣身上的桎梏似乎也随之结束。她跟章锦商量,去黎青玩几天,章锦也没说什么,只说让她注意安全,到了记得发个消息报平安。
傍晚,夏樣和陈勉一起上了回黎青的高铁。
到达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他们到得晚,本想说第二天再跟大家聚。
没想到刚出站,就看到了钱粤。
钱粤眼睛跟鹰似的,在人群里精确地捕捉到他们,抬起手狂摇。
“夏哥!这里这里!”
他朝夏樣跑去,用力抱了抱她:“夏哥我跟你说,几次模考我都考得还不错,高考的题我感觉还没模考的难,至少也能上个二本。”
夏樣真心为他高兴。
拦到出租时,钱粤还感叹了句:“人生有时候确实挺神奇,换作以前,我可能考个专科都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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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聚会的地点定在宋昕萝家。
车驶到水榕国际,夏樣远远地就看见站在小区门口的宋昕萝和陆应淮。
微风吹起女孩子的裙摆,长发也被吹得有些乱。
男生低头,温柔地替她整理。
这份温柔,陆应淮面对其他人时,罕见。
他们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夏樣一下车,宋昕萝就立刻将她抱住:“樣樣,我都想死你啦!”
忽然想起什么,宋昕萝放开她,轻软地埋怨道:“怎么走的时候都不说一声?要不是钱粤告诉我们,你是不是回来也不想打招呼?”
“对不起啊,事发突然……”
说着,夏樣拍了拍背在前面的书包,搭了一个和好的台阶,“给你带了连渝特产,原谅我好不好。”
宋昕萝也没想真的怪她,听到道歉的话,赶紧下了台阶。
“我是看在特产的面子上,才不跟你计较的。”
夏樣顺着她:“嗯。”
除了特产,夏樣还给宋昕萝带了小首饰。
一对小兔子咬胡萝卜的耳环,逛街的时候看到,觉得挺适合她,就买了下来。
夏樣把礼物递给她:“听钱老板说你和陆应淮保送清大了,恭喜你们。”
宋昕萝笑起来,眼睛弯成一道月牙,语气轻快:“清大和京大离得不远吧?咱到时候又能常在一起了。”
钱粤插了句:“我也打算报京北那边的大学,等成绩出来,选所合适的。”
几人边说边往小区里走。
宋昕萝:“樣樣,你都不知道,你走之后,年级大榜上的铁打第一就变成陈勉了。”
顿了顿,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准确,修正道:“好像是从高三上半学期的期末考试开始,他就是第一名了。”
“每次大会表彰,念到他名字,我都有些不习惯。”钱粤把话接了过去,“誓师大会那天,勉哥还作为学生代表发言了呢。每次经过咱学校荣誉墙,看到他追债似的那张脸,我都会被吓一跳。”
旁人看来,陈勉算是突然就崛起的黑马。靠着中考状元的光环和天赋,轻松便杀进了年级大榜靠前的位置。
刚开始时,有人不服,也有人质疑。
直到他在处于学习瓶颈的情况下,依旧能稳扎稳打地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