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得着,吃不着的,被窝里悠着点。”周向阳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又总结道,“虚的很……”
“妈蛋的,你放屁!老子比你久!”
“久个屁,你有劲又没处使!”
“……”
不远处,小七领着一队人刚回来,默默站了一会儿后,还是对着后头做个了原地休息的手势。
……
夜已经深了,
桌上的蜡烛也已经快要烧到尽头,换了床,又少了周向阳,沈冬侨翻来覆去睡不着。
“咳咳咳……”
房外隐隐约约响起一阵咳嗽声,沈冬侨披上衣服也走了出去。
柜台前,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翻找着什么。
“陆大夫?”沈冬侨狐疑地叫了一声。
“还没睡?”陆存远顿了顿,却没有转身,“是我吵醒你了?”
“没有,是我自己睡不着……”沈冬侨又往前走了几步,问道,“陆大夫,你这么晚了还在忙吗,要我帮忙吗?”
“不忙,找点……咳咳,止咳的药而已。”
陆存远摸出了一个瓷瓶,终于转了过来,只是那张脸却让沈冬侨吓了一跳。
“别怕,我是陆存远。”
沈冬侨啊了一声,终于把微张着嘴又合上了,一脸惊喜地问道。
“原来你长这样啊?”
“我长什么样?”
陆存远有些好笑,正面对着沈冬侨。
“又帅又好看……”沈冬侨又凑近了些看了看。
“不老吗?”
陆存远笑着问他,眼尾压出几条细纹。
“这叫成熟,男人三十一枝花,四十花中花……”
沈冬侨拉紧外套,靠着柜台坐了下来。
陆存远不置可否,自己倒了一杯水,从瓷瓶里倒出两颗药丸,吞了下去。
没有了假面皮的遮挡,陆存远脸上的病态十分明显。
“你生病了?”
“着凉了而已,小毛病……” 陆存远云淡风轻地说完,又问道,“是床不舒服吗?还是……想你家周向阳了?”
“喂,我夸你,你却笑话我?”
沈冬侨看着这么一张儒雅的脸,说着以前的常说的玩笑话,总觉得有那么点不适应。
陆存远也跟着笑,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用这张脸,与人聊天了。
“这几天,如果周向阳不在,就到我这里来。”
沈冬侨听着这话有些奇怪,但是看陆存远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是不是和陈老二的死有关?”
沈冬侨脑海中不由就跳出了陈老二的死状,一瞬间竟有些害怕。
“陈老二和你吵架后就出了事,如果说是巧合,也太过于巧合。”陆存远道。
“会不会是许鹿回?如果我摊上什么事,就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沈冬侨现在身边唯一的,让他觉得十分危险的人就是许鹿回。可是按照身高来说,他好像不太符合,
陆存远想了想,道,“他虽然不是那么光明磊落的人,也不屑为这种小角色出手。”
沈冬侨眨了眨眼睛,十分好奇地问道:“你对他好像很了解。”
“过去见过而已,也不能说很熟,他是小舞的表哥。”陆存远解释道。
“哦~”
原来如此,怪不得,小舞以前跟他一起,原来是亲戚啊。
“那祁硕怎么好像对他不是很客气,他不是也该叫他表哥吗?”
沈冬侨回忆了一下两人的互动,还有许鹿回第一次在他面前说起祁硕的样子,那种语气,好像不怎么把祁硕放眼中的样子。
“祁硕和小舞不是一个娘,小舞是姨娘生的。”
沈冬侨眼睛都圆了。他差点忘记了,这个社会是有三妻四妾的,而且祁硕那么疼妹妹,所以他没往这方面想。
没想到,居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小舞的母亲死的早,所以虽然是姨娘生的,也是养在祁硕母亲名下,和嫡出的没什么区别……”
原来是这样啊……
被他这么一说,沈冬侨忽然有些想小舞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小舞要嫁人了,你知道吗?”
陆存远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我们前段时间去南通马场,那时候她说的,说是要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沈冬侨想起了小舞和他说这话时难过的表情,心里头也十分不舒服,“她一直说,舍不得祁硕,怕他一个人过得不好……”
陆存远捏着水杯的手紧了紧,声音有些异样地颤抖着。
“要成亲的是小舞?不是祁硕?”
“是啊,我没听说过祁硕也要成亲啊。”
沈冬侨忽然想起来,那时候小舞还哭着骂过陆存远好几次,各种替祁硕愤愤不平。
特别是在高楼上喝醉那次,说的那些话,要把陆存远下了春药,绑上祁硕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