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侨!周向阳……救……”
不过是几日,张巧儿的精神却已经崩溃,提着一把带血的刀冲了过来。
沈冬侨站起来时,周向阳已经挡在了前头,两步上前,只要张巧儿再近一步,他就能一脚把人踢飞出去。
只是还没等他动脚,一把长剑就贯穿了张巧儿的胸膛。
张巧儿甚至被剑掷出的惯性逼退了几步,她低头看着胸前的刀柄,先是惊恐,随后就是绝望。
口中咯咯几声,就吐出血来,她又往前走了一步,才直挺挺地往边上栽倒。
张巧儿抽搐了一下,眼睛却始终看着周向阳的方向。
“救……救我……,他,他……”
张巧儿咳出一口血,睁着的眼睛带着不甘,随后就失去了光亮,彻底没有了气息。
徐大狗离得最近,上前头看了一眼,有些惊慌地喊了一句:死了。
死了?
沈冬侨看到张巧儿的血从她身下蔓延开来,刚刚那种恶心的窒息感再次袭来。
他拉着周向阳的胳膊,咬着牙才没让自己吐出来。
周向阳知道他不舒服,就想去捂他眼睛,却被沈冬侨拉住手。
十指交握的握法,是保护,也是支撑。
这时候,里头的祁硕和捂着脖子的彦文濯才出来。
“谁杀的?你杀的”
祁硕不确定地看向周向阳。
周向阳摇了摇头,身后就有人代他回答了。
“是我!”
树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
沈冬侨没有转头,光听到声音已是浑身一僵。
“许鹿回?你怎么来了?”
祁硕一脸意外,与徐徐走来的许鹿回撞了个肩。
许鹿回轻笑了一声,用眼神余光撇了眼沈冬侨,嘴上敷衍地回道:“路过。”
祁硕明显不信他的鬼话,摸了摸鼻子,他知道许鹿回的身份,也听出了他不能说理由。
他也懒得再跟许鹿回说话,连忙交代小七。
“处理一下这里,把里头两个捆好,再去叫……陈大夫过来。”
彦文濯脖子上还淌着血,祁硕虽然不情愿陆存远被人看到,可是现在也别无他法。
怎么说,也是在他眼皮底下出了事,还是个朝廷命官。
他只怪自己大意,没搜这个女人的身,也不知道这女人身上还藏着刀。
彦文濯坚持自己一人进去审,刚进去没一会就被挟持了。
什么以德服人,迂腐的书呆子。
妈蛋的,文官就是麻烦。
祁硕心里默默吐槽,脸上却又关切地询问彦文濯。
“彦大人,还能坚持吗?”
彦文濯却没有应声,他用一条帕子捂着脖子,血顺着他的脖子染红了白衣衣领,越发显得他文弱无力。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沈冬侨的方向,眼底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惊愕。
没有斗笠的遮盖,沈冬侨惊魂未定的脸一览无遗。
在祁硕第二声叫他时,彦文濯才嗯了一声,慢慢垂下眼睫。
“还好……”
几人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人把张巧儿的尸体拖走了。
小七擦干净了剑,低着头走到许鹿回面前,双手举着递了过去。
许鹿回不接,看着小七手上裹着的黑布。
“还拦不住一个女人?你这功夫越来越回去了。”
小七不说话,依旧举着剑。
许鹿回有些嫌弃地细细看了看,确定上头没有血迹了,才拿起插入了剑鞘里。
小七垂下手,有些颤抖,握成了拳头,掌上裹着的黑布有些湿润。
第145章 各怀“心事”
张巧儿的死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波澜。
挟持朝廷命官本就是死罪,现在连审都省了。
沈冬侨缓了许久,恶心感消退了。
但是张巧儿死前的眼神却挥之不去。
她是真的是要伤他们?
还是要说什么……
只是一切发生的太快,已经来不及追究了……
人死了,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沈冬侨心里头有些唏嘘。
他下意识地翻看着周向阳宽阔的手掌。
沉默了许久,那些心理障碍在这些面前,似乎也变得不值一提起来。
……
祠堂里,后来的许鹿回,反而和彦文濯相谈甚欢。
祁硕听了几句,就挪到了门外,等着陆存远过来。
许鹿回是知道陆存远的,他得在两人见面前,亲自交代两句话,免得不必要的麻烦。
等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走到了周向阳那边。
“你屎拉完了就进去,老站外头干啥?”
“你管我?”
周向阳没好气地回了句,他还没计较祁硕的“不作为”吓到了他媳妇,这会儿还来说他。
“我们进去吧,看能不能帮点忙。”
沈冬侨终于下定了决心。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