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五条悟也是成熟的大人了。
“刀鞘的事情,我知道了。不过,既然这位征十郎也是当事人,遥,或许你该把他也带过来。”
“他……是否还记得呢?”
夏油杰对我使用的记忆封印,是修改了原有对普通人的咒式。因此,他保留了封印的媒介,让我可以在接触到媒介的时候恢复记忆。
但赤司征十郎,他是个普通人,
我不太确定同样的媒介对他有没有用。而没有媒介的话,该怎么将那一段记忆重新引出来?
“看来,你已经有答案了。”
五条悟挑了挑眉,十分好奇。
“我可以问问,那位征十郎现在在哪吗?”
我:……
总觉得五条老师好奇的不止是刀鞘这一件事,而且他对于刀鞘也太不关心了吧?
五条老师……莫非是在……
“嗯……就在这里。”
“就在这里啊!”
紧跟着,我就看着五条悟的眉毛高高扬起,像是看到了喜欢的逗猫棒的大猫猫一般,语气也高昂了几分。
“哎呀,那我知道了。遥一定很忐忑吧,不过还不到五条老师我出场的时候。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定要跟老师说啊遥!”
我:?
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话嘛!!
总感觉寥寥数语间,他似乎想暗示我什么有的没的。
“老师……你过去也可以的。”
“我?唉,硝子说过,打扰别人可是会天打雷劈的。就算我是最强,那样也会不太舒服呢。”
什么啊……
什么打扰别人啊!
怎么说的跟真的一样!
我哭笑不得,五条老师却在背后推了推我,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遥,快去吧快去吧,老师就在这里等你的答案。”
于是,我徘徊在长廊之中,踌躇于该怎么开口。
啊啊啊五条老师……
说的简单,但做起来可不容易啊喂!
只是,似乎心有灵犀般。
“遥,怎么站在这里?”
我抬头,赤司征十郎穿着常服,清隽的气质中带着几分疏离冷淡,只是目光落下来时,又明显柔和了几分。
……看样子像是准备回房间的样子。
我想了想,觉得都已经站在这里了,也没必要纠结怎么措辞了。
我直接拿出了那个运动护腕。
“征十郎,这个护腕,你有什么印象?”
来的路上我翻看过了,发现这上面其实还绣有赤司征十郎的名字,显然是私人订制产品。
他说过,这是母亲送给他的礼物。
如果是这个的话,应该能帮助他想起什么来吧。
护腕本身,其实是再普通不过的运动护腕。蓝白相间,和现在的洛山队服竟意外地相称。
“……护腕啊。”
少年接过护腕,明明是极轻的东西,落在他手中却仿佛有千斤重般,拉着他往下微微一沉。
“看着很熟悉。”
我点点头,笑着展示他的名字:“嗯,因为这是征十郎以前给我的呀。”
“征十郎,你还记得吗?”
他当然记得,自从同五十岚遥重逢以后,就没有一天忘记过。
只是,这个护腕,代表的是另一个他。
“遥,你……希望我记得吗?”
再次看到护腕,酸涩的情感汹涌而上,纵然他自信自己总是强过于另一个自己,但事实如此,先来的总是他,一次次被重复提起的也是他。
不过,就算结果并不如愿,也不会更改他的想法半分。
我没太懂赤司征十郎的意思,只是觉得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像是捕食者一般,满满的攻击性让我有种危机感,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意识到,我的回答,似乎会决定一个截然不同的分支。
但我不太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我沉默着反刍赤司征十郎的话,为什么是说希望……我希望了他就能想起来?
或者说,这其实代表——
他记得一切。
但这就更奇怪了。
明明记得,在拿出来的一瞬间,不应该是有更正面……更积极的想法吗?
似乎因为我的沉默,感受的视线更加不安了起来,有种超脱控制的感觉。
不是我,是征十郎。
我拿出护腕,对他来说,似乎并不值得开心。
“征十郎……”
我抬眸,看向赤司征十郎,他的赤金眼眸十分特殊,往往令我着迷。
而现在,灿金色的眸中更像是燃起流星坠落般的绚烂色彩,疯狂又带有一丝决绝。
为什么,要像是窃取了别人的东西一样呢,征十郎?
“征十郎”我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可能有点突然,你……害怕输吗?”
他沉默片刻:“为什么这么问?”
随即有些冷淡地给出答案:“没什么好害怕的,我跟队里说过,输了的话,就把这双眼睛挖了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