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治轻啧了一声,他把日历再往前翻了两页,九月份的日期也同样的被宫侑涂涂画画了一番。
刚和折木千枝交往的一个月,宫侑每天都在担心自己会突然被甩,从不在折木千枝面前表现的焦虑,到晚上回了家之后全部都用在迫害自家兄弟身上了。
有一天晚上宫治醒来出去上了个厕所,回来一推开房门就看到只开着一盏台灯,坐在桌边拿着日历的宫侑,宫侑回头的时候白光打在半边脸上,差点把宫治吓得半死。
直到后来终于熬过了一个月的魔咒,宫侑才终于不会再做半夜起来看数日历这种蠢事了。
“哼,过去的事情拿出来提就没意思了,阿治。”宫侑很是理直气壮地合上日历,并且对宫治指指点点。
宫治往宫侑坐着的转椅上踢了一脚:“谁管你啊。”
心情正好的宫侑抱着日历也没反击,而是继续心心念念着寒假要和折木千枝一起去东京的事情。
不过时间也不可能因为宫侑一个人的想法而变快,在这个短暂的秋天里,春高的预选赛也开始了。
这一次折木千枝也成为了忙碌中的一员。
[厚积薄发]
定制好的黑色挂旗在预选赛的赛场上挂起来,折木千枝站在赛场上回头看了一眼挂旗,和男子排球部声势浩大的应援队伍相比,站在挂旗后面为她们喝彩的人寥寥无几。
“人好少啊。”千代花梨有些失落地说道。
折木千枝收回目光,把千代花梨推回队伍中,在比赛开始前教练都会多说几句鼓舞士气的话,但是很可惜她们的队伍甚至没有一个正式的教练。
折木千枝对面前的队友们说道:“没关系,我们比赛又不是为了得到谁的喝彩,我们要做的只是胜利而已。”
无论在什么时候,折木千枝的声音总是冷静的,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那当然了!我们走!”藤山顺子身为队长,也要成为队伍的精神支柱,她用力拍了一下身边的队友,然后踏上属于她们的战场。
对于三年级的学姐们而已,每一场比赛都可能成为她们最后的一战。
折木千枝坐到小林老师身边,听着哨声响起,小小的排球像飞鸟一样俯冲而下。
就算是现在,折木千枝对排球说不上特别喜欢,但也不讨厌,仅仅只是因为身边的人都会这项运动,所以她多少也耳濡目染地会一些。
排球也好,网球也好,她喜欢的向来都不是这些运动,她只是单纯地会坚定不移地为梦想前进的人心动罢了。
今天的他们是一往无前的探险家,明天他们会寻到宝藏吗?
折木千枝想看到付出努力的他们得到一个与之匹配的结果,所以总是会分出目光注视着这些人。
“啊,已经开始了!”
“看上去还挺顺利的,应该能赢。”
“千枝——千枝——”
忽地,身后的应援区传来几道熟悉的声音。
折木千枝回头一看,写着[厚积薄发]的挂旗后,穿着稻荷崎队服的宫侑宫治,银岛结还有角名伦太郎都来观战了。
因为去年是县内四强,所以宫侑他们第一轮比赛轮空,也就有时间来观战女排的比赛了。
趁着第二局结束后休息的几分钟,折木千枝走到看台下面,对上面的一年级四人组说道:“来都来了,就出点力吧,拜托喊大声一点哦。”
宫侑和宫治立刻会意地竖起大拇指,然后去后面找了几个塑料喇叭回来。
正好新的一局开始,轮到千代花梨发球。
千代花梨今天状态好得不得了,第一球就直接发球得分。
应援区立刻就喊道:“百代百代,发得好——”
千代花梨气哭:“我叫千代啊!千代!宫侑你故意的吧!”
宫侑装傻地嘿嘿一笑。
对面学校一看稻荷崎有了应援,也立刻加大了音量,无形中在向他们示威和炫耀。
“可恶,声音完全被盖过去了。”银岛结干咳了两声,不服气地瞪向对面。
宫侑和宫治也很不服输,两人拿着塑料喇叭,要不是有角名伦太郎在后面拉住他们的衣角,这两人肯定要直接站上去了。
“喂,收收你们的嘴脸,太丢人了。”角名伦太郎在看到宫侑和宫治甚至还上了颜艺之后,提醒了一句。
不过最后比赛还是2-0轻松拿下,藤山顺子领着队员们向宫侑他们鞠躬致谢,然后才列队前往更衣室换衣服。
折木千枝一直都穿得是校服,所以也没有去换衣服的必要,她和小林老师说了一声以后,就先去找宫侑他们了。
“你们……还好吗?”折木千枝出来的时候,看到正在猛猛灌水的宫侑和宫治,问道。
宫侑轻轻了嗓子,但一出声嗓音还是哑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