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一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伊势月槿微微停顿，弯下腰将人手中的试管取出，“我让侍女弄点补血的，你好好修养，明天继续。”
藤原彻也机械地点点头，他看着伊势月槿缓步走向零余子，将血浇了地上的鬼一脸，心中突然对那个女鬼产生了几分同情——哪怕先前她还想吃掉他。
“休息好了吗？”伊势月槿脸上表情堪称和颜悦色，零余子却是慌忙爬起，哪怕连脸上的稀血都顾不上了，伊势月槿的折腾可比紫藤花的糕点可怕多了，“今晚你出去狩猎吧，不然我怕你半夜去爬彻也的床。”
“是，月槿小姐。”零余子看着伊势月槿转过身，连忙将脸上的稀血解决干净，虽然血液没有多少作用，但是好歹聊有胜于无。
“……”藤原彻也突然觉得零余子比他可怜多了，起码他不用那么凄凉，他好歹有饭吃，也不用被喂毒。
“等零余子彻底克服了对稀血的渴望，彻也也可以开始准备变鬼了。”伊势月槿神色淡淡，零余子已经预见了自己无比凄惨的未来……
藤原彻也点点头，他没敢开口问，要是零余子克服不了怎么办，他只能同情地看着零余子。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绝对是零余子记忆中最痛苦的经历，每一天经受着稀血的诱惑和紫藤花的打击。她觉得她没有疯已经很不错了！
第一次，零余子开始怀疑自己对活着的坚持，她觉得以后哪怕有柱在面前，只要背后是伊势月槿和紫藤花，她绝对不会后退半步！她哪怕是死，也不会后退半步！
如果伊势月槿知道了她的想法，或许会觉得很欣慰——零余子竟然开始想着拼命了，真是不错的进步。
然而，零余子的苦难还没有结束，她仍旧每天忍受着伊势月槿的教导。一天天地，她吃下的紫藤花越来越多，冲的速度越来越慢，伊势月槿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柔和，藤原彻也看她也越来越感激——他快贫血了。
终于，那一天，零余子没有再以饿狼扑食的气势冲向藤原彻也，甚至在跑出去两步后迅速窜回去，没有给伊势月槿投喂她的机会，而且她脸上竟然出现了厌恶的表情。
这一壮举，甚至让伊势月槿和藤原彻也忍不住给予了她响亮的掌声，庆祝她终于摆脱了食物的诱惑，脱离了享用稀血的低级趣味，成为了一个能在稀血笼罩下仍旧可以正常思考的鬼，高尚，不，理智的鬼！
“很不错，看来零余子，你已经成功了。”伊势月槿肯定了零余子的做法，并给予了奖励，“你好好休息两天，两天后的晚上，我们进行最后一次测试，然后，藤原彻也就可以正式成为我们的一员了。”
“是，月槿小姐。”零余子不骄不躁，并没有因为伊势月槿这一次的肯定就忘记了伊势月槿手段的狠辣，反而对伊势月槿越发恭敬。
第二天，零余子仍旧恭恭敬敬地在伊势月槿身旁侍候她，而藤原彻也也拿着未完成的论文来到了伊势月槿的书房。
“月槿小姐，我们的实验现在基本完成了，之后的量产一类的事情，也交代下去了。”藤原彻也恭敬地说道，他负手站在正在埋头书写论文的伊势月槿身前，微微弯腰。
“嗯，你的论文完成了吗？”伊势月槿头也不抬地问道。
“还差一点。”藤原彻也回答道，他现在十分犹豫，他很清楚，他的论文发表出去，他定然能名利双收，但是这次实验事实上是以伊势月槿为主的，他的做法也有可能会引起伊势月槿的反感——即使写论文是伊势月槿吩咐他的事情。
“嗯，论文完结了之后署名也有点问题，我看……”伊势月槿笔尖一顿，犹豫片刻才道，“你们都是跟着我做实验的……”
听到此处，藤原彻也心中一凛，这个时代，很多时候，资本家都是可以抢夺别人的发明的，甚至于指责的人都没有多少。而这件事，先不论伊势家族的势力，就说月槿小姐本就是这次实验的核心，她不过要求一篇论文，哪怕他的确做了不少事，但是月槿小姐要是要取消他的名字，似乎也并无不妥。
“你就署名第一作者吧，如果愿意的话，把我的名字写成导师，如何？”伊势月槿提议道，她抬起头冲着藤原彻也笑了笑。藤原彻也一愣，第一作者？月槿小姐竟然愿意把第一作者的荣誉给他？
“专利的话，我不打算申请了，毕竟高额的专利费也会阻碍那些东西发展，”伊势月槿没有理会呆住的藤原彻也，而是低下头，继续书写论文，她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没有了那些专利的束缚，很多东西也可以发展得更快一点。而且，那点钱，对于我来说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