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是很传统的日式料理，较之外面还要清淡很多，三人相顾无言，房间中一片寂静，与平日的温馨热闹完全不同，一来神社中吵吵闹闹终归不好，二来也是因为三人实在无话可说。
“你的接受力比凑好很多。”伊势千代子笑了笑，轻声开口说道。
“这是自然，凑年纪尚小，自然比不得我这样。”伊势月槿笑弯了眼，她看着伊势千代子，“凑，或许是我们家里最单纯的孩子了~”
“是啊，有时候，我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继承到我们家族的血统。”伊势千代子端起桌上茶盏，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样看来，嫂嫂家里是擅于谋划喽。”伊势月槿轻笑，状似毫不在意地开口。
“是，我们家族的人一直都以通透和擅于谋划闻名，否则来的人也不会是我。”伊势千代子点点头，轻轻抿了一口茶，茶味甘甜柔和，当是玉露。
“真有趣啊，你们那边就不会有争斗吗？”伊势月槿歪歪头，眼中透出丝丝好奇。
“各司其职，哪怕争斗亦是无伤大雅。”伊势千代子清浅一笑，双眼中一片平静，周身流露出的气息却是不容小觑。
“我很好奇，日本这边对我的处理应该是分为了两派？”伊势月槿看着伊势千代子赞赏地点点头，方才继续说道，“那么华国对于我的处理意见很统一？这是为什么？”
“也算是很统一吧，”伊势千代子略一犹豫，缓缓开口，“有的人支持，有的人反对，不过终归还是觉得这是该顺其自然的事情。”
“顺其自然？”伊势月槿挑眉，有些疑惑。
“对，顺其自然，”伊势千代子温和笑笑，她看着伊势月槿，又好像是透过她看着其他人，“很多东西，本来就是命中注定，为人又何必强求？盖棺方可定论，不到那一瞬谁也不知道究竟何为对，何为错。”
“那么姑姑何必到伊势家？”伊势月槿一手托腮，她微微歪着头，笑意盎然地看着伊势千代子。
“我？不过是想要近距离观察而已，况且顺其自然与任其发展还是有区别的。”伊势千代子温和笑笑，似乎不具备任何攻击性。
“这样啊……”伊势月槿神色不变，她上下打量伊势千代子，似乎想要看出她的目的所在。
“你也没必要太防备我，我说过，起码现在我对于你们是无害的。”伊势千代子笑了笑，“我们，起码现在，可以作为合作伙伴，你觉得呢？”
“都可以吧，”伊势月槿摆摆手，“你既然那么了解我，自然应该很清楚我的性格，既然如此，你也应该清楚，我对于你们真的没有多少感觉。”
“我知道，毕竟现在你与我们已经不是一种生物了，或许用人类的要求来要求你才是一种错误，不同的生物总是有属于自己的法则与生活习惯，我们不可能要求他们放弃自己的天性来迎合人类，这样的才是众生平等。”伊势千代子双手交迭置于膝上，她看着面前的东西，未曾看向伊势月槿，“我也不会说你这样做不符合人性，毕竟你非人，如何说人性与否？”
“看来嫂嫂倒是个明白人。”伊势月槿笑着看着她，她一向很烦那些人喜欢说什么大家曾经都是人，又何必自相残杀，又或是诅咒他们下地狱，辱骂他们毫无人性。
当年丧尸以人类为食，现在鬼以人类为食。若当真是众生平等，那么在食肉的人类未曾下地狱之时，鬼又怎会先行一步？至于人性——跟非人类谈人性，大概是脑子有问题。
然而，这个世界上总是不缺少想要劝说他们“弃暗投明”的人，伊势月槿杀过许多那样的人，他们总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但是又有什么用呢？人类不会因为一头猪哼几声便决定从此以后再不食猪肉，丧尸也不会因为他说几句话就改变自己的食谱。
一切都只是无用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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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周末陪母上大人了，就没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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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张钞票
伊势千代子是个很奇怪的人，她似乎对于一切都很了解，与伊势月槿也谈了很多，但要她说出话却并没有多少意义，她似乎回答了伊势月槿所有的问题，但说出来的东西却少得可怜。伊势月槿只能无奈地放弃了试图从伊势千代子这里探听出消息的计划，哪怕再问下去，她恐怕也很难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神社中很无聊，对于伊势月槿这样一天不做实验就不舒服的人来说，神社中她待着简直是在自我折磨。她有些无聊地跪坐在榻榻米上，整个人趴在案桌上，长长叹息一声，再没有事情做，她真的好无聊，以前还可以晒晒太阳，现在也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