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类对吧。”他被川上的话噎住两秒,而对方真诚的眼神似乎没有骗人的意思,诸伏为难地思索一会觉得也许是宝可梦厨的奇怪比喻,只能让她重新组织语言,起码离开鲤鱼王和鬼斯通的世界观。
她艰难地发出动脑的声音,换了另一个说法:“那就源于尚未消失的奴隶制度?一口价强买强卖。”
诸伏景光心平气和地失去了兴趣。他一瞬间怀疑起未来的自己与川上的相遇是不是充满阴谋,总不会变成单纯只看外表的肮脏大人了吧。
“我们遇见的时候我外表也挺朴素的,所以应该不是这个原因。”川上友善地安慰他;诸伏沮丧地点点头,居然是单纯的品味很差,更不想接受了。
因为感受到他内心的沉重而心情变好的川上盘腿坐到客厅的双人沙发上,准确地占据了诸伏的专座、丝毫不愿意靠近降谷的势力范围。
东京电视台在这一年开始播放宝可梦的动画,川上对这点非常清楚,她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回去,就算这个时代监控没这么多、突然有外表非常显眼的活人在马路上消失还是会引起注意】的原因回绝了诸伏提出的一起出去买点换洗的衣服的建议,吵着要看电视。
在听到诸伏的正论“没到直播的时间同时家里只有特摄盘片爱看不看”之后,川上切了一声踢掉拖鞋,把脚搁靠背处倒挂在沙发上,身体伸展头部朝下对他做鬼脸。
她以十指做梳,把因为潮湿而略微打卷的长发甩到后方,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五官;他的卫衣在川上身上穿着长度正好,此时因为她的动作和重力一同往下滑,露出紧致的腹部。运动短裤卡在盆骨的位置,宽大的裤腿也一起下落,蜜色的大腿充满力量。
她是故意的。诸伏景光背过身,没骨气地把脸埋进手掌里;他现在得控制住脸上没见过世面的神情和能蒸熟鸡蛋的温度,不能着了坏女人的道。
但是坏女人没有放过他的打算,对方悄无声息地闪现在他背后,声音低沉地像个恨铁不成钢的男人:“不要变成只看外表的肮脏成年人啊。”
不对,这就是个男人的声音。诸伏警觉地做出格挡的姿势,他预备挥出的拳头在看见对方的脸的瞬间停在半空中;他对着一张年长版本自己的脸瞠目结舌。
“诸伏……先生?”他有些局促地和未来的自己搭话,像面对严肃的长辈一样把手背在身后。诸伏后知后觉地发现说话很不靠谱的川上在描绘他本人的时候没有半天弄虚作假,起码方才让他条件反射感觉到的危险气质已经成为沉着脸的男人的不打算遮掩的部分特征。
他比现在长高了一点,而身形翻了快一倍,身上是和川上之前穿着的同款套装,代替沙子的部分是暗色的血点。
注意到年轻的自己的视线,男人懊恼地用手指搓了一下沾血的位置:“走近路在巷子里遇到了小混混,本来不想动粗,结果那五个人都带了枪。”
“你没受伤,那血是对方的?”诸伏比较想问未来的自己是怎么一打五还毫发无伤,他观察着男人的裤子口袋,不像放了武器的样子。
“给他们了一个白日的教训。”对方礼貌地笑了笑,收回了黑恶势力的气势,一瞬间又变回了路过的假面骑士的红方伙伴;他和善地眨眨眼睛:“在那座城市里,这样的人才不会惹到麻烦。”
以后的自己还是个靠谱的警察,诸伏景光稍微安心了一点,又因为不成熟的样子被年长者看见而感到羞耻;他垂着头再三自我鼓劲,终于准备好直面未来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早就没了踪影。
“他的话去厕所吐了,我都说了啦穿越时空给人的感觉就像被闪电侠推了一下。如果不是我们体质好的话会像普通人一样直接把胃吐干净。”
站起身的川上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对着诸伏再次破碎的心灵幸灾乐祸地笑出声:“他居然能忍住说完话才冲向马桶,不愧是苏格兰,这种情况下还要装模做样。”
“……谁是苏格兰。”
“他啦,虽然我也很久不用这个称呼叫他,但是因为你也在场,同样叫诸伏会产生误解。”川上耸耸肩膀,“而且你年龄小比较讨人喜欢,我决定叫你诸伏。”
诸伏景光感觉意外,即使川上在短短几小时里给他带来的意外已经足够丰富,他还是疑惑地问道:“那如果哥哥也在场的话呢?”
“嗯?我直接叫他诸伏高明来着。”没半点礼貌的女人毫无愧疚地回答,然后在他抽搐着眼角提问的“你们不是恋人吗为什么还用姓氏称呼彼此”时难掩纠结的神情,转头对着脚步虚浮从屋内走出来的苏格兰提问:“你是不是没有认真和我谈恋爱啊,过去的你都这么发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