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她的身体根本没有不舒服,怎么会知道呢?
但李葵一想知道贺游原这狗东西的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便问了句:“为什么?”
他冷笑了声,黑漆漆的眼珠子直直地盯向她:“昨天那么热,你不好好在家待着,出去乱跑什么?”
“……”
他肯定是知道她去动物园了,李葵一不由得蹙蹙眉,是祁钰告诉他的么?
她选择无视他的胡言乱语,丢下一句“要你管”,昂首从他身边过去了。却不想他跟了上来,还是没放过那个话题,只是手抄着兜,闲闲散散的,声音也是冷淡劲十足:“动物园好看么?”
李葵一觉得头痛。他不是很长一段时间不爱搭理她了么,怎么又开始黏上来了?
“好看。”她敷衍道。
“好看?”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嗤笑一声,斜眼睨她,“既然那么好看,你干脆去做动物饲养员,直接住那儿吧。”
李葵一听他阴阳怪气,停下脚步,忍了忍,没忍住:“你有病?”
“你有药?”他竟理直气壮地反问。
……服了。
继续跟他聊下去只会被气到半死,李葵一转头就走。
还没上一星期的课,又到了柳芫市的中考时间。中考考的科目比较多,因此放了两天半的假。
又是一阵叮叮当当的收拾,李葵一依旧剩了一摞书没能放进柜子里。不过她这次并不为此头痛,因为刘心照上次跟她说,以后遇到考试,若书没处放,都可以放到她的办公桌上去。
李葵一抱着书去了一楼的教师办公室,在门口打了声“报告”。刘心照从正在批改的作业上抬起头来,看见是她,笑说:“进来吧。”
走到跟前,李葵一看到刘心照正在批阅的是学生们的周记。
分科后,她不再有写周记的习惯了,即便她之前真的很喜欢写周记,就像得到糖果的小孩忍不住吃掉它一样,她也总是提前把每周周记写了。对她而言,周记不是一种与自我交流的工具,而是她与刘心照沟通的渠道,正因如此,没有刘心照的批阅,她写周记也就没有意义了。
刘心照见她盯着桌子上的周记本看,瞅她一眼,好笑地说:“怎么,笔杆子又痒啦?”
李葵一被这么一问,没忍住,吸吸鼻子问道:“我能继续给您写周记么?”
“可以啊。”刘心照说,“好久没有看到语文课代表的新思考了,有点想念。”
李葵一从办公室里出来,快乐得像只鸟儿。不仅是因为刘心照说想念她的周记,也是因为刘心照还叫她一声“语文课代表”,这种感觉就像,她突然知道有人在心里为她保留了一个位置,一如在她心里,那个人也无可取代。
原来她对最喜欢的老师的情意,是有回应的。
一向缺少运动细胞的她兴致大起,愉悦地从教学楼前的台阶上蹦了下去。
刚稳稳落在地上,身后就传来了一道懒洋洋的声音:“这么开心啊。”
李葵一回过头,又是贺游原。
她顿时收敛起欢喜神色,警惕地看了他两眼——他最近的表现总是让她觉得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出来,可能是因为他有事没事就过来说两句酸不拉唧的话,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可以感觉到身后的目光灼灼。
他朝她走过来,和她并着肩一起往校门走。走了二十来步,他突然开口问道:“贸和商厦里新开了一家溜冰场,你知道么?”
李葵一向来不关注这些:“不知道。”
贺游原显然不在意她知不知道,自顾自地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红色的票券,递给她:“刚好我有些VIP券,开业期间可以免费去玩儿,你可以约朋友一起去。”
李葵一不知道他葫芦里又卖什么药,摆手拒绝:“我不会滑冰,你自己留着吧。”
他却不由分说地把票券直接塞到了她校服口袋里。
李葵一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算了,留着就留着吧,之前那盒巧克力折腾了一圈儿,最终不还是回到了她手里么?
塞过票券后,贺游原没再说话,只安静地走在她身边。李葵一却绷着神经,生怕他又开口说一些怪里怪气的话,让她招架不住。出了校门,走到状元府小区附近一个偏僻处,她松了口气,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拜拜,不料此时他抢先一步开了口:“你……想好约谁去玩了么?”
怪不得一路上他都没说话,给她时间考虑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