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皇宫中想来也是日日担惊受怕。
“我与你的梦相反,孟族不会倒下,而我更不会被火烧死。”孟楚瑶道。
宋雨晴看着她胸有成竹,喃喃自语:“是啊,你怎么会死。”
“至于你父亲对你说的话,你一句别放在心上。你若归服我,谁要杀你还得过我这关。你好吃好喝,恢复从前明媚,变了心的人就不要爱了,换一个则是。”孟楚瑶毫不在意道。
“皇后的意思是.......”宋雨晴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皇后是让我背叛父亲,归顺于您。”
“是的,以后听命于我,不许背叛我,背叛我的下场也是一死,不过你不必当下就抉择,可以想三日,三日后你若是愿意,便来坤宁宫觐见,不来我便明晓你的意思。”孟楚瑶从来不喜逼迫人。
宋雨晴有些恍惚,她犹豫起来。
孟楚瑶见她魂不守舍,不再久留,起身离开了。
孟楚瑶回到坤宁宫,坐在桌案前,随后捡起一本书翻阅,可只字未入眼。
她同宋雨晴说的话不假,可那是过去孟楚瑶的想法,如今她想法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自登上后位起,对孟族的挑衅就没停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们还挺敢想,自己都没想过的事情就这么被他们板上钉钉了,说来她还真是冤枉且被动。
听闻探子汇报后,她想起自己曾打算扶持端王登基,依旧是孟朝,她只是想抚育直到他能独当一面,便彻底放权。
如今才知道原来她孟楚瑶是妖妃,要谋朝篡位,倒显得她二圣临朝,垂帘听政的想法很登不上台面。
她冷笑几声,嘲笑过去想法多愚蠢。
即便是养育端王长大,拥皇派见缝穿针地联系端王,将来会生出二心,对她对孟族阴奉阳违。
终究不是孟族人,怎么可能对孟家人有归属感,一心一意帮着你。
孟楚瑶面色阴沉,指骨轻扣桌面,脑海中各种思虑冲撞着,不禁头痛起来,揉着额角纾解隐痛。
书房门开,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孟楚瑶动作停了一瞬,再次揉起来。
季凛云边走边脱去大氅,见她拧眉不适,大步流星朝她走来,将大氅信手放在桌案上,站在她身旁,躬身替她轻柔按压额角。
想起她近日处理的事情,担心道:“楚瑶,头痛得紧吗?”
“我想太多事,略微不舒服,歇歇就好。“”孟楚瑶微微摇头,“那帮人找你说什么?”
“我们去榻上躺着,我为你揉揉额头,你若困了就睡下,好好休息。”季凛云哄着她。
孟楚瑶起身,被季凛云圈在怀里,一起回到寝室里。她仰躺在季凌云的双腿上,闭上眼享受着额头的温柔揉压。
“依旧是老说法,说后宫凋敝,劝我开春后开办采选,充实后宫;忧虑皇后生下天子后,将来权势滔天,无可回转。”季凛云看着她眼下隐约有青色透出,愧疚起自己不能为她分忧。
“你怎么说?”孟楚瑶躺着,额头也不痛了,整个人轻轻飘飘。
“我说他们不懂我的用苦良心。我当然知道皇后的野心,可是女子怀有身孕后,便有软肋,婴孩离不开母亲,需要母亲精心关照。”
“那时我以心疼皇后身体为由,让你专心照顾孩子,不费吹灰之力便让你安于后宫,远离前朝。”
“我还对他们说,皇后第一胎也不能万分确定就是龙子,就算是,也不一定能活着长大。”季凛云温声说着算计孟楚瑶的话,食指与中指并拢,有力而规律打着圈按压经外奇穴。
“他们这样放心了?”孟楚瑶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看着上方的季凛云。
“嗯。”季凛云答。
孟楚瑶两手伸到头前,舒展身体,“好恶毒的计划。”
季凛云俯下身,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在她耳边说了一长串的名字,忿忿道:“还有我,只要伤害你的,一个都被放过。”
孟楚瑶眨了眨眼,轻笑,牵过他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肚腹上,“影,我的想法变了,近几年暂时不打算有孕。”
季凛云的掌心贴着柔软起伏的腹部,如临大敌,他向上使劲,不敢压下去,紧张道:“那便不生了,我会喝避子汤。”
“眼下事情繁多,的确不利于有孕。权利纷争会烦扰到你,届时弄垮身子不值当。倒不如现在好,我会陪着你一点点将网铺开。”季凛云有条有理地分析,积极主动应和,甚至还安排好自己的用处。
孟楚瑶目光清澈的看着季凛云,看他认真的摸样,忍不住举手描摹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