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趔趄几步,站稳,害怕的低下头,“是是是,皇上定然能恢复过去英姿。”
可是,过去的皇上似乎也比不上皇上胞弟呢。对比两人状态,大臣又陷入了沉默。
“他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身体从未有过不适,耐力也好。”孟楚瑶停顿一会,继续道:“若不是朝廷动荡,我不宜有孕,说不定现在都已怀胎几月了。”
四名拥皇党臣子蓦然抬起头,凝望目露惋惜的皇后,心中各有了判断,又看向沉默不语,即使侍卫打扮,仍俊美无铸的季凛云,脸色都缓和许多。
连他们自己都未发现,天平渐渐往皇上胞弟偏斜
‘季凛云’看着原坚定支持自己的大臣逐渐倒戈胞弟,心如刀割,忽然大笑起来,“我才是正统,是我登基大殿,我才是季凛云,他算个什么!”他指着季凛云,“一个始终不被承认,连个名字都没有,只有影这个代称。”
“呸!”他淬口唾沫,“阴沟里的臭老鼠,也配称王称帝。”
这时还有固执的官员,弱声道:“陛下虽患有顽疾,但微臣听说,此病也能治愈。”
他喜极,快步走到发声的官员跟前,“不错,我举国遍寻神医,再修身养性,我不信这病治不好。”
冷眼旁观的孟楚瑶,只微微一笑,“我问过陈太医,陈太医的确提及此病并非绝症,的确能调养好,只是这得修身养性好几年呢。”
她看了看季凛云,“我若是和他,明年夏季便能诞下季朝第一位皇嗣。”语调虽轻,却毋庸置疑。
说完,她缓缓扫过面色各异的众人,笑容加重几分,心中腹诽:“骗人可真好玩。”
自他们踏进书房后,始终未张口的方桧儒终于说话了,“皇室传承乃重中之重,如今皇上已登基三年,正当壮年,却膝下无子,实在令朝廷百姓尤为不安。”
方桧儒犀利地看向皇后,“皇上将来会继续重充盈后门吗?”
孟楚瑶认真思索半晌,方桧儒只耐心等着,实则袖中的手已经握成拳头。
孟楚瑶想清楚,“自然,假若一年内我未诞下皇储,皇上则举办采选,后宫添人。”
她心想:“休想,什么充盈后宫,季凛云敢踏足半步后宫,剩下半步直接暴毙而亡。”
方桧儒又问,“皇后会用心抚养太子长大,等太子羽翼丰满后让位吗?”
“我的孩子乃未来君王,亦是我的骨肉,自然全心竭力抚育长大,我会为之留下一个海晏河清,国富民强的王朝,方老无需忧心。”孟楚瑶微扬下巴,斩钉截铁保证。
方桧儒低头,撩开衣袍,郑重跪下叩首,“草民方桧儒参见皇上,皇后。”
其余三位官员瞪圆了眼睛,看了眼两位并肩而站,气势如虹的帝后,立即撩袍跪下,面向孟楚瑶和季凛云,齐声叩首拜见。
三朝重臣方桧儒,在官场上早已混成了老狐狸,他都站在了皇后阵营,他们这些人还坚持什么,回过神来膝盖一软,立即追随皇后。
孟楚瑶默契地与季凛云对视一眼,季凛云颔首,松开手,笑着走近兄长。
“哈哈,兄长现在还认为自己是天命所归吗?现在起,我才是季凛云!”他走到兄长身边,凑近他附耳悄声说:“兄长,皇位和皇后都是我的了,你且安心,我会完成你的愿望,终有一日我会完全掌权。”
“你!”‘季凛云’鼻腔喷出怒气,咬牙切齿道。
“毕竟我才不像你这么窝囊,啊!”季凛云吃痛惨叫一声,捂着胸口急忙后退,撞到孟楚瑶后无力跌倒在地。
捂着胸口的手扶着一只刀柄,刀刃完全没入胸膛中,指缝间源源不断流出深红色血,伤口附近的衣裳濡湿,范围还在不断蔓延。
烛火荜拨几声,人影闪了闪,浓烈的血腥味钻入每个人的鼻腔内。
季凛云张嘴吃力地说话,嘴角也淌下鲜血,“楚瑶,咳咳......”嘴角咳出一团血水。
地上跪着的四名官员扶着膝盖站起来,跌跌撞撞跑到季凛云身边,查看情况。
季凛云被刺中的正是胸膛上方,前襟已经湿了大片,按着伤口的手掌还能压出点深红色血液。
方桧儒手足无措地看着伤口,恐是伤到要害,无力乏天了。
另外三名官员目瞪口呆,他们刚倒戈,心想着季朝皇嗣有着落了,结果转眼又被皇上亲手捅死了,想到往后官场生涯,不禁老泪纵横。
方桧儒兀自伤心,忽地眼前一闪,只听喀拉一声,新帝腰间佩剑出鞘,心道不好,却已来不及阻止,“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