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懦万人迷美而自知以后(368)

这实在是一个,令人觉得可笑的场面。

谁会为了一个女人,去葬送大好的前途,但凡不是做皇帝,是做总统,那希望都是很大的。

何必要做皇帝,太荒唐。

然而,梅若生只觉得,这好像才真实。

那江寄实在是个男人。梅若生的脑子里忽然产生了一点别样的嫉妒。

他的头脑只要稍稍一停下来,便浮现出在将军府里唱戏的那几年。

他想起一些军官们朝虞渔的院子方向眺望时,脸上的神情。

他想起虞渔躺在那美人塌上,几乎要融合在那暮色里头的模样,那雪白的、雍容的面,仿佛只有旧社会那样能容下一切香艳和朦胧的时代,能容得下她,她一身懒意躺着在里头的时候,这新的一切,汽车、轮船、灯光、报纸,好像都并不与她相配,与她相配的,应当是那烛火、珠钗、软轿、老式的庭院与桃花,以及那玉管狼毫写小楷的笔。

那江寄,还真算个男人。

梅若生盯着面前的唱词,想起那个女人,便感到一阵浓重的失落来。

他出神地望着院子里头的桃花,看一阵风吹来,那桃花一阵又一阵地落在地上。

成名之后,梅若生换了宅子,他换了宅子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院子里头搬来了几株很大的桃树,没想起那女人,梅若生便如同犯了饥渴的病一样,期待春天。

然则春天到来了,这院子里的花却不如将军府里头开的那样漂亮。

后来才听人说,那将军府里的桃树,是江寄从苏河最古老的园子里头夺回去的。

那桃树,好几百年了。

这桃花不好看。梅若生俊秀的面容上浮现出某种淡淡的哀伤。

早在多年前,他便已经见过最漂亮的桃花了。

此后再见,总是寡淡,不如多年前见到的那般艳丽。

在他还是个小孩的时候,那女人便坐在窗边那样看桃花。

世事变幻无常,可梅若生总觉得,那女人此刻应当仍旧坐在窗边,安安静静地听着戏,望着桃花,两靥挂着病态的潮红,总是那样,可她指甲上涂的该是什么颜色呢?泛着粉意的指尖,是否捻着一颗饱满的,挂着水珠的紫葡萄?

这是梅若生走后的第四年春天。

海林大军压境,然而江寄的部队锐勇,丝毫布局同时压过来的三方联合军队。

那日谈判,虞渔从睡梦中醒来。

那日和离之后,周绍月竟然不知怎么地,就去了北方,做了北师的军师。

一步步朝上爬,成为了第一个文职的挂帅。

他帮着北军的军阀头子大兴变革,借着他的新知识,帮北军的实力提升了很大一截。

那日兵临城下的时候,周绍月从未有过的畅快,然而他同北军的头子说:绝不能动将军府,里头有他的爱人。

然而这部分联合军,根本就没有动将军府的机会。

江寄早就收到消息,召集了所有的部军,提前就更新了军火,在联合军来的时候,来了个反围剿,这一战打的炮火连天,江寄赢得惊天动地。

那日谈判的时候,联合军的援军还在来临的途中。

然则几个将军似乎都意识到,情况不妙,江寄,他们啃不下来,现在不能再打,只能谈判了,r国的军队还在虎视眈眈,若是此刻打得再惨烈写,那么华国保不保得下去,也是个问题。

可若是他们要硬打,江寄也会被他们缠挤一段时间,到时候也能元气大伤,可他们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谈判那日,江寄是骑着吗来的,枣红色的高头大马。

周绍月在和谈前,朝他提了最后一个要求,他要求江寄带着虞渔一起过来。

江寄原本都没有想要搭理周绍月,然而回到虞渔的住处,他同虞渔提了一嘴,虞渔竟然说他想去。

就在江寄内心里头涌起酸楚,想问虞渔是不是还惦念着周绍月的时候,虞渔只是仰着那柔嫩的面容,天真又柔情的朝他说:“我真想看看周绍月的模样,他要见我,我便大大方方地去见他,我好久没出门了,他还选在一个春天,知道我爱的是春天……他真用心呀,可惜的是,我从来都不会属于他,我如今心里全是将军了。”

“他为何还要来坏将军的事,惹我嫌烦呢。”

“我便要去见见他,让他看看,我同将军如今有多好。”

女人的娇言软语,不消片刻便让江寄沉溺了进去。

他听见自己改口的话语:“好,那便让你去。”

“只是我不乐意让他看你。”

“他那种蠢货,配看你么?”

虞渔却朝他轻轻贴了一下,温热的气便吐在他的颊边。

“我想去,阿寄。”

她一旦软着声音叫他阿寄,他便没有任何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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